拓跋嘟嘟吐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沒有說話了,心裡卻不以為意。
秋懷慈見拓跋嘟嘟說的有趣,樂了,淡然一笑,道:“嘟嘟,你裹兒師叔從來不吃屎,腦子也沒有毛病,她聰明狡黠,從不吃虧,心裡的小九九,可會撥拉了,她今日既然可以一張告示跟父親翻臉無情,恩斷義絕,明天也可以來一張告示跟父親和好如初,父慈子孝,這離家回家,進進去去的,不都是憑一張嘴巴說說而已,那裡就當得了真了!”
拓跋嘟嘟叫道:“師尊姥爺,就算您說的是對的,但是,所謂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雖然父母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可他們必究是父母,做兒女的怎麼得也要維護父母的面子的,而裹兒師叔現在居然公然釋出告示,周知天下,不但指責父親的不是,還要跟父親斷絕關係,她的這種倒行逆施,瘋瘋癲癲的行為,難道就不怕惹得她的父親不開心,心存怨恨嗎?”
秋懷慈笑道:“小丫頭,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寶貝得不得了,就算孩子行差走錯,忤逆其意,父母對兒女也不會有隔夜之仇,很快就會原諒的,就像你一樣,你經常很妹妹爭風吃醋,胡攪蠻纏的,把你娘氣的半死,可也沒見你娘將你逐出家門,讓你流落街頭的啊!”
拓跋嘟嘟雖然不似雲舒兒那般心有九竅,卻也不是傻子,見師尊姥爺雖然和藹可親,柔聲細語的,但是,話裡話外,暗藏機鋒,對她的小性子進行提醒規勸,登時神色微滯,臉頰微熱,頗有一些不好意思。
拓跋嘟嘟咳嗽兩聲,訕訕一笑,嘿嘿地道:“師尊姥爺,我們是在說裹兒師叔的事情,您扯我幹嘛,您這樣說話,可就沒有意思了哈!”
秋懷慈嘿嘿一笑,道:“小嘟嘟,你還知道我在說你,看來你還是不笨的嘛!”
拓跋丟丟被上官憐兒抱在懷裡,嘴唇蠕動,在孃親的耳邊說著悄悄話,雙手不停地捏揉著孃親軟軟的耳垂,即兒,眼睛一瞥,見拓跋嘟嘟站在身邊,念頭一閃,來了主意,居然側過上身,抓住拓跋嘟嘟的一把頭髮,要給姐姐織小辮子。
上官憐兒眉頭一蹙,將臉一板,舉起了手掌,
衝著拓跋丟丟的臉頰晃了幾晃,怒視對方,作勢欲打,進行威嚇。
拓跋丟丟瞅著眼前孃親晃動的手掌,雖然耳光一直沒有拍下來,但是,眼皮閃跳,唇角抽搐,連忙縮回那要玩弄姐姐頭髮的小手,即兒,摟住孃親的腦袋,在孃親的臉上叭的親了一下,齜牙一笑,滿臉討好的表情。
上官憐兒見到幼女的親暱舉動,結了寒霜的臉上立馬陽光明媚,笑容綻放,那瞅著幼女的眼眸之中,滿是疼愛與寵溺。
拓跋宏這時插口笑道:“嘟嘟,你裹兒師叔聰明睿智,胸有珠璣,今日她之種種所為,說不定乃是她父女早就商量好的,是兩人唱的一曲瞞天過海的雙簧,你可不要為假象所惑,把這事就當成真的了啊!”
拓跋致一一直沒有說話,好奇心起,這時開口問道:“師尊姥爺,要是裹兒師叔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表面功夫,都是假的,她對仙門便一定另有所圖了,那麼,根據您老人家的經驗,您認為裹兒師叔的目的會是什麼呀?”
秋懷慈神色一斂,思忖一下,搖了搖頭,緩緩地回道:“致一,按照師尊的推測,你裹兒師叔怎麼做,一定是跟報仇有關,只是她性子狡黠若狐,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詭詐的很,我一時還無法窺破她下一步的行動!”
拓跋嘟嘟跟師尊姥爺感情深厚,關係融洽,說話百無禁忌,於是,嘻嘻一笑,調侃地道:“師尊姥爺,聽說在您的這些弟子們裡面,您最心疼裹兒師叔了,跟她的關係也最是親暱,非同一般,您會不會有什麼小道訊息,早就知道了裹兒師叔的計劃,卻又瞞著大家,不肯告訴我們呀?”
上官憐兒見拓跋嘟嘟對師尊姥爺嬉皮笑臉,張口就來,真是一點也懂得避諱,不由得苦笑著暗自搖頭,總感覺這個大女兒不是自己生的,是撿來的,性子怎麼一點也不似爹孃的沉凝穩重呢!
秋懷慈一愣,即兒,也不以為意,嘿嘿輕笑,道:“小嘟嘟,你裹兒師叔雖然是師尊姥爺最心疼的徒弟,但是,你奄衝大姥爺也是我敬重的兄長,你裹兒師侄現在要找你大姥爺的麻煩,她擔心我偏袒你大姥爺,便一直在提防著我,如此這般,她又怎麼可能將她那些將要對付你大姥爺的手段與計劃,提前告訴我呢?”
拓跋嘟嘟點點頭,笑道:“嗯!說的也對,說的也對喔!”
秋懷慈神色一斂,問道:“憐兒,剛才斷抹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
上官憐兒回道:“斷抹將佈告遞給我們的時候,臉色陰沉,很是難看,還說什麼天大地大,父母最大,裹兒師妹這種忤逆父母的行為很是不妥,他希望你這個師父有機會,要好好地教育教育裹兒師妹,勸她早日回頭,不要一錯再錯,然後,便匆匆地走了!”
秋懷慈點點頭,即兒問道:“阿宏,你們今日還要不要繼續下山回家呀?”
拓跋丟丟扭著身子,連忙撒嬌,叫囔起來:“孃親,孃親,我也要回去,我也要跟著你們回去,我想爺爺奶奶他們了,我想阿黃它們了!”
上官憐兒眉頭一蹙,輕聲呵斥:“別吵,別吵!”
拓跋宏略一思忖,搖了搖頭,回道:“師父,既然裹兒師妹扔了這麼大的一個雷子,必定引起天下震動,接下來一定會有很多中州的玄門大佬前來找您商量對策,山上需要接待的人手,我們留在山上,您若是不想見誰,我們也好替您擋著!”
秋懷慈眉頭舒展,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點點頭,道:“嗯,那你們便暫時留在山上,替我擋住那些滋擾的人,反正你家裡沒有什麼急事,晚一點回去,也是不礙事的!”
秋懷慈與徒弟說了幾句閒話,大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