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都上人一臉憂鬱,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阿慈痛失愛徒,此時心中悲傷,對天守宗門,對大家心中自然不喜,何來的不快之說,我現在為難的是,待會見到阿慈,我應該對他說些什麼,才能消弭掉他心中的怨念來。”
元鳳焉思忖著,猶豫一下,道:“師尊,細說起來,其實,裹兒與南郊的兄妹之情,更勝過掌門師弟與南郊的師徒之情,而且,南郊還是為了裹兒死的,我覺得,掌門師弟對我們的不快倒是其次,我更擔心的是,待會去了愛居山,裹兒那個丫頭見到我們,萬一衝著我們喊打喊殺的,尋我們的晦氣,屆時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呀?”
韓天成一愣,訝然叫道:“什麼!找我們的晦氣,不可能吧,是奄衝闖的禍,又不是我們害死南郊的,怎麼的,也怪不到我們的頭上呀,再說了,有秋懷慈在側,難道那個丫頭還敢目無尊長,以下犯上不成?”
元鳳焉心裡一聲呵呵,神色肅穆,沉聲地道:“天成師叔,你沒有跟裹兒相處過,你可不知道她的厲害。
裹兒小時候,她就是一個囂張跋扈,膽大包天的轟天雷,現在長大了,她那是更加地不得了。
前一陣子,裹兒在中澤平原與玉沚山下那可是縱橫捭闔,手段絕妙,將天下英豪玩弄於鼓掌之中,坑的大家是一愣一愣的,心服口服。
因此,像裹兒這樣暴烈性子與智慧超群的人,現在,她的南郊哥哥因她隕落,她又豈肯罷休,她為了報仇,她又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呢!”
韓天成笑道:“師侄,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是有些擔心裹兒那個小丫頭了啊!”
這時,參都淡然一笑,沉聲道:“阿成,阿鳳,你們不必擔心,我接到阿顏的線報,就在昨天裹兒那個丫頭已經跟隨斷抹等人離開了愛居山,返回混天王城去了,所以,這一次去愛居山,大家是不會照面,更不會存在什麼所謂的衝突的。”
元鳳焉聽得參都上人之言,暗自鬆了一口氣,即兒,念頭一閃,心裡又提了起來,驚詫之極,腦中念轉如輪,思緒良多。
什麼!
裹兒那個小丫頭走了?
裹兒走之前,那南郊的遺體怎麼處理的,怎麼一點正確的訊息也沒有呢?
裹兒走了,她是回家療傷修養,還是就此與大家一別兩寬,一去不返了?
裹兒走了,她要是一去不返,永居紫玉宮,她現在是魔門儲君的身份,那她以後豈不是有可能會繼承魔門聖教的聖君之位,成為新一代的大魔王了!
裹兒走了,可是,現在江湖上正在瘋傳著掌門師弟與裹兒的師徒之戀,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還有些香豔,萬一世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裹兒迴歸魔門,當了聖君,那她與掌門師弟的感情豈不是難以為繼,要一刀兩斷了嗎?
裹兒走了,因為南郊慘死,想必她一定是帶著對仙道玄門刻骨銘心的仇恨離開愛居山,迴歸魔門的,而等她執掌了魔門聖教,萬一還要執意向宗門,向仙道玄門復仇,屆時,她與作為玄門盟主掌門的掌門師弟免不了會撞在一起,鬥個你死我活呀!”
唉!仙魔大戰,正邪對決,師徒翻臉,戀人陌路,像這種撕心裂肺,慘絕人寰的狗血劇情,人間悲劇,想想都是可怕的呀!
可怕,可怕,真的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