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魚江東岸三十里處御馬城。
御馬城城內高樓豪宅,商戶林立,百業興旺,人口稠密,一派繁華熱鬧的景象。
秋懷慈領著上官憐兒與夕草二個徒弟在街市上緩緩地走著。
夕草跟雲舒兒乃是一個性子,比較好動,喜歡熱鬧,這廂兒,在街市上竄來竄去,這裡瞅瞅,那裡瞅瞅,沒個消停。
“師父,您快來這裡瞅瞅,這裡有人打小孩子!”
夕草擠進了街邊的一堆人群之中看熱鬧,突地叫喊了起來,即兒,就跟人吵起來,大聲呵斥咒罵。
一個女聲回罵夕草,聲音尖銳,滿口汙言穢語,難聽之極,
秋懷慈一愣,便走了過去,也擠進了人群之中,站在人前,一瞥,卻見在這個大酒樓的門前,夕草衣衫不整,正與一個女子互扯著頭髮,扭打在一起,口裡怒罵不止。
秋懷慈眉頭一皺,叫道:“憐兒,拉開她們兩!”
上官憐兒上前,一把捏住與夕草撕打著的那個女人的手腕,一擰,待得對方吃痛,鬆開了扯著夕草一把頭髮的手掌,她再用力一推,就將對方推得打了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上官憐兒將夕草的衣衫整理一下,將頭髮用手指梳理一下,見夕草的臉還被對方給撓出了幾條紅印,搖了搖頭,輕笑道:“小草,你平日是一個挺厲害的人,今日怎麼一上手,就吃虧了呀?”
夕草手掌一甩,甩了手上的一把頭髮,瞪著上官憐兒,皺眉癟嘴,忿忿地叫道:“師姐,我氣海被廢,渾身沒有力氣,我怎麼打得過這個悍婦來!”
那個女人哎呀一聲,摔倒在地,摸著腦門,見腦門上一大把頭髮被夕草扯下,疼痛無比,登時,瞪著上官憐兒,橫眉豎目,鬼哭狼嚎的哭罵起來:“打人了,打人了,方有德,你這個挨千刀的,有人打你老婆,你死哪裡去了,還不快給我滾出來,給老孃出氣!”
“你們廢物,耳朵聾了,還不快點出去看看,誰在鬧事?”
隨著屋內一聲洪亮的呵斥,一群彪形大漢紛紛自酒樓裡面衝了出來,他們手捉菜刀,揮著棍棒,有的還提著長凳,擋在女人的周圍,臉上顫抖著橫肉,咬牙切齒,目光兇惡地瞪著看熱鬧的人,擺出一副剛才誰欺負……,我弄死誰的架勢來。
圍觀的人見到酒樓裡的這種要拼命的架勢,膽小的怕遭魚池之災,嚇得一溜煙跑回家去了,一些膽大的則退到遠處,自忖非常安全的地方,定定地盯著秋懷慈等人,雙眼發光,一臉興奮,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一個身材魁梧,方頭大臉,一臉橫肉,面板黝黑的男人,挺著一個大肚子緩緩地自酒樓裡走了出來,瞅見了已經被扶起身來的女人,凶煞的臉上立即露出了溫柔討好的笑容,上前幾步,扶住女人的手臂,柔聲問道:“蘆花,發生什麼事情了?”
冉蘆花翻了一個白眼,剜了男人一眼,氣憤地推開男人的手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夕草與上官憐兒,眉頭豎目,厲聲叫道:“方有德,這二個爛蹄子不知是從哪個雞窩裡蹦出來的,居然管起老孃的閒事來,膽敢欺負老孃,你快去把她們亂棒打死,給老孃出氣!”
方有德魚眼一瞪,目露兇光,但是,待得瞅見夕草與上官憐兒年輕美貌,非比常人,心頭一顫,豔慕不已,一愣一愣的,一時竟然忘了要對付夕草與上官憐兒了。
啪的一聲,聲音很脆。
冉蘆花見方有德瞅著夕草與上官憐兒兩人眼睛發直,滿是色慾,遲遲沒有動手,火了,伸手就給對方一個大耳刮子,斥罵道:“老淫賊,看到漂亮的爛蹄子就挪不開眼了,老孃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還不趕快動手!”
方有德是個吃軟飯的,畏妻如虎,回過神來,摸著紅腫的臉頰,衝著自己的婆娘齜牙一笑,即兒,瞪著夕草與上官憐兒,面目猙獰,厲聲喝道:“你、你們把這個二個爛蹄子下死手地打,打死算我的!”
那些夥計得了老闆的命令,登時凶神惡煞的一窩蜂地衝上前來,那些刀啊棍啊凳子啊,一股腦地往夕草與上官憐兒身上招呼。
秋懷慈見彼此無仇無怨的,這些夥計出手卻是非常的歹毒,完全是要取人性命,登時怒了,眉頭一皺,眼中閃爍一絲寒芒。
秋懷慈手臂一伸,手掌一張,掌心之中激發出一股玄力,玄力裹住了酒樓夥計,眾夥計登時就像被冰凍了一般,動彈不得,只是他們還保持著那砍殺時的姿勢,樣子看著非常的滑稽可笑。
夥計們掙扎了一下,那裡還能動彈分毫,知道遇到高人了,登時嚇得臉色大變,肝膽俱裂,念頭一閃,連忙求饒:“仙人,仙人,饒命、饒命、饒命!”
秋懷慈面無表情,淡淡地問道:“我的徒弟跟你們有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