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跑!!
跑!!!
雲舒兒撒開雙腿,拼盡全力,就像一頭小羚羊似的在荒山野嶺,溝壑密林裡,一陣的亡命的狂奔著,她拼命跑著,也不分東西,只朝一個方向狂奔,此刻,無論跑向哪裡,只需跟秋懷慈這個極極厲害可怕的男人離得遠遠的,遠的,最好永生不見。
雲舒兒跑了一會,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秋懷慈來,想著秋懷慈現在不知這麼樣了,他是不是已經破冰而出,平安脫險了,還是一一一一, 哎呀!不好,若是真的被火鹼蟲給鑽進了鼻子裡,那秋懷慈他豈不是真的要一一一一,要是被火鹼蟲鑽進了腦子裡,嘶咬著,那有多痛苦,有多慘呀!嗯!不行,我得回去救他才行一一一一。
雲舒兒這般一個思量,居然擔心起秋懷慈的安危來,突地停下了奔跑的腳步,萌生了返回去救援秋懷慈的念頭,但她念頭一閃,腦子裡又生出相反的念頭來,連忙駁斥了想要折回的想法。
咦!雲舒兒,你這是要幹什麼呀?你腦袋壞了了嗎?為什麼要去救援秋懷慈呀?秋懷慈可是逼死你孃親的仇人,大仇人,你應該殺了他為孃親報仇才是,怎麼還會去關心他的死活來呢!哼!秋懷慈是個大壞蛋,死了活該,活該!你千萬別去管秋懷慈了,你現在還不快跑,要是秋懷慈沒有事,讓他追上來了,那可就慘了,連爹爹也見不著了,嗯!快跑、快跑、快跑!
雲舒兒在心裡暗罵自己敵我不分,不知好歹,對自己很是呵斥了一番,即而,倒真怕秋懷慈破冰而出,平安無事,還會再次前來抓她,於是,她邁開雙腿,快若流星,又是一陣疾走,只聽得耳邊風聲陣陣,樹木飛速移過。
雲舒兒在山巒之間,足足跑了三個時辰,跑的的是汗如雨下,小臉透紅,如此這般,估摸著離開秋懷慈也有很長一段距離了,這一時半刻的,秋懷慈未必能夠追得上來,再加上,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太累了,必須得找個地方緩口氣兒,於是,她便找來一塊石頭坐下,雙手撐著膝蓋,微低著腦袋,大張著嘴巴,半吐著舌頭,嚇嗤嚇嗤地,大口吸氣,大口吐氣,拼命地勻氣,平復著胸腔裡劇烈蹦跳著的小小心臟。
雲舒兒坐了一會,除了雙腿有些脹&,身上也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坐著沒有躺著舒服,她便想躺下恢復一下體力,於是,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躺下休息,但剛躺下便起來在四周抱來了一些枯枝敗葉,躺好後將枯枝敗葉蓋在自己的身上,進行偽裝,剛剛弄好這一切,她便自枯枝敗葉的縫隙裡,看見秋懷慈的身子自樹梢上慢慢地悄無聲息地飛了過去。
雲舒兒見到秋懷慈平安無事,先是一喜,即而吃了一驚,思忖著秋懷慈來得好快,幸好自己有了準備,沒有被發現,她估摸著秋懷慈走遠了,她就想起身繼續逃跑,但轉瞬,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害怕秋懷慈一會找不著她,還會折返回來,如此,自己豈不給他撞個正著,要知她與知為她們捉迷藏之時,沒有耐心的她,就這樣常常被知為逮住的,教訓深刻,不能再上當了啊!
雲舒兒耐心地躲在了枯葉堆裡,不敢現身,一會,等著等著,不想竟然睡著了,一會,竟做起夢來,夢見自己躺在孃親凝玉夫人的懷裡,孃親衝著她溫柔地笑著,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蛋,並且,撫摸竟慢慢地變成了揉&,讓她癢癢的,有些不舒服,她便咯咯咯地笑道:“孃親,您別揉了,癢癢癢!”但孃親依舊不停地揉著她的臉蛋,越揉越用力,登時就把她給揉醒了。
雲舒兒睜開惺忪的眼睛,無意識地一瞥,竟瞅見一條鮮紅的長舌頭正在不停地舔著她的臉蛋,她愣了一下,這回算是徹底地清醒過來,她‘啊’的大叫一聲,霍然坐起身來,便瞅見了一隻梅花鹿,此刻那鹿正站在了她的身邊,衝著她輕聲叫喚著。
雲舒兒驚詫地瞪著梅花鹿,連忙擦拭著滿臉梅花鹿留下的唾液,她惱怒於美夢的被人,哦!不!被鹿給打擾了,眼睛一瞪,怒喝一聲:“畜生!連你也欺負我!”手指一曲,手臂一揮,就向梅花鹿的腦袋敲去,想給對方來一個爆帝子。
梅花鹿叫了一聲,身子一閃,就避開了,身子一閃,又站在了雲舒兒的跟前。
雲舒兒見梅花鹿閃避動作之快捷,亦非俗鹿所能,心頭一震,登時慎重起來,她立即站起身來,拍去身上的塵土與枯葉,便歪著腦袋,定定地盯著梅花鹿那對漆黑透亮的大眼眸子,很想自梅花鹿的眼眸子裡看出這隻老鹿的不凡來。
“好看嗎?”
片刻,梅花鹿問道。
‘啊’的一聲。
雲舒兒沒想到梅花鹿居然還會說話,猝不及防的,倒是嚇的她後退了一步,即而,她凝了凝神,指著梅花鹿,遲疑地問道:“你一一一一,你、你會說話?”
“不可以嗎?”
梅花鹿翻了一個白眼,驕傲地抬抬頭,昂然說道。
雲舒兒見梅花鹿那神氣的樣子,甚覺有趣,嘿嘿一笑,上前幾步,走近梅花鹿,溫柔地撫摸著梅花鹿的頭頂,柔聲問道:“你有名字嗎?”
梅花鹿並不排斥拒絕雲舒兒的親暱之舉,任由雲舒兒撫摸著它的腦袋,嘴角一翹,算是一笑,回答:“我叫蜜蜜,有幾百歲了,可以當你祖宗,不過我不想當你祖宗,所以,你就叫我老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