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涼煙領著一干子弟子匆匆離了天守。
一會。
司空翔突地長嘆一聲,神色有些恍然,喃喃地說道:“煙兒,二妹與秋懷慈的婚姻真的就這樣掰了,我怎麼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北墨涼煙也是神色黯然,苦笑道:“可不是,秋懷慈是什麼人,咱們當著天下英豪的面代表二妹休了他,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給他留,你要他如何,難道要他跪下來苦苦哀求嗎?”
司空翔眉頭緊皺,一臉困惑地問道:“煙兒,說了你別多心,今日之事,老祖宗有些糊塗,其實,我偷偷地找人占卜過秋懷慈與二妹的的生辰八字,他們的命數不相沖啊!”
北墨涼煙眉頭一豎,有些不快,沉聲呵斥:“司空翔,你這話跟我說說也就罷了,切不可對他們胡說,否則,我饒不了你!”
司空翔左右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調笑道:“我若是說了,你要怎樣呀?”
北墨涼煙卻神色肅穆,冷著臉,沉聲說道:“司空翔,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你也知道老祖宗在我北墨世家的地位,他老人家最疼愛的是誰,所以,他老人家怎麼可能會去耽誤害二妹的,知道嗎?”
司空翔見北墨涼煙認起真來,頓覺悻悻,便收起嬉皮之心,神色一斂,不說話了。
北墨涼煙卻沒心思理會司空翔的心情,一臉愁苦,喃喃地說道:“唉!要是二妹得知了我們今日之事還不知還會這麼樣呢,非得要死要活不可!”她心情沉重,思緒紊亂,前天家中所發生的一幕幕又是她腦中不停映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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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墨世家的老祖宗,實質的掌權人北墨臨淵端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之上,白眉緊皺,神色肅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廳裡四周也坐了不少的人,都是北墨世家的要人,北墨止顏的至親。
稍頓,站在角落的北墨止顏的母親肖氏,眼眶溼潤,思忖一下,囁嚅地輕聲問道:“爹、爹爹,您、真的要跟阿顏說嗎?”
北墨臨淵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肖氏停頓一下,鼓起勇氣,怯怯地說道:“爹,阿顏,她、她那麼愛著秋懷慈,咱們若是阻止她跟秋懷慈在一起,那豈不是要挖她的心,要索她的命嗎?”
北墨臨淵眉頭一豎,臉有惱意。
北墨志遠臉色一沉,瞪了妻子一樣,輕聲呵斥:“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難道爹爹不知道阿顏對秋懷慈的感情嗎?這不是八字相剋,嫁之不詳,沒辦法嘛?”
肖氏偷偷地瞥了公公一眼,雖然心中害怕,但為了女兒的幸福,還是斗膽嘟嚨了一句:“以前、不是找人算過,說他們二人的八字相合嗎?怎麼乾元老仙卻說一一一一那老頭也不一定占卜的對呀?會不會是他搞錯了呀!”
“閉嘴!”
北墨志遠見妻子不識趣,還在說,急了,厲聲呵斥起來:“你這個婆娘,好不識大體,怎麼這麼軸呢,我知道你這是關心阿顏,可論起心疼阿顏,難道爹爹會比你少嗎?難道爹爹還會傷害阿顏嗎?糊塗!”
肖氏被丈夫懟的啞口無言,不滿地癟癟嘴巴,低下了頭,不敢吭聲了。
“爺爺,二姐回來了!”
片刻,廳外響起了北墨傾城的的聲音,只是這回聲音卻不似往日那般響亮清越。
隨即,北墨傾城牽著北墨止顏走近了大廳。
北墨止顏見到大廳裡坐滿了親人,一愣,衝著大家一笑,即兒,走到北墨臨淵的身邊,捉著北墨臨淵著手臂,嬌嗔地問道:“爺爺,我在天守正忙著呢,這麼著急地把我喊回來,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北墨臨淵沉呤一下,和藹地一笑,說道:“乖孫女,事情是這樣的,爺爺呢,現在老了,估摸著也活不了多少年頭了,我現在心心念唸的都是你們這些孩子們的幸福,昨天我為了你的婚事,又特意去了一趟天山找那乾元老仙給你的姻緣又占卜了一把,把你與阿慈的八字又合了一下,怎不,不就不得不把你找回來了。”
北墨止顏笑道:“爺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就唱你的小曲,逗您的小鳥,安心地過您的安穩的小日子,您老就別東想西想的,自尋煩惱,您老人家要是活的不順心,我們這些做小輩的生活也不安心踏實啊!”
北墨臨淵眉頭一皺,臉色一沉,輕聲呵斥道:“丫頭,別嬉皮笑臉的打岔,爺爺要跟你說正事!”
北墨止顏嘿嘿一笑,瞥了父親等人一眼,見大家都是神色肅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頓覺氣氛有異,一愣,神色一斂,問道:“爺爺,您、您火急火燎地把我找來,究竟是為了何事?難道家裡出了什麼禍事了嗎?”
北墨臨淵搖頭說道:“丫頭,爺爺把你找來還不是因為你的婚事!”
北墨止顏臉兒一紅,低著頭,神色扭捏,輕聲說道:“爺爺,您是不是又要逼婚呀!哎呀!阿慈不是已經下了聘禮了嗎?只不過是這陣子又是仙魔大戰的,又是厲山叛教的,又是端木世家攻山的,接著又是安仙大會的,這不就把我們的婚期給耽誤了嗎?咱們得心疼心疼阿慈,怎麼也得等他把事情都忙完了,緩過勁兒,再說成婚的事情吧!”
北墨臨淵苦笑一聲,反問:“丫頭,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爺爺叫你回來,談論你的婚事,難道就一定是要向你逼婚嗎?”
“嘿嘿!爺爺,您不是每次都是這樣嗎?”
北墨止顏嘿嘿一笑,比劃著說道;“您不是每次提到我的婚事,就老是在我耳邊嘮叨著,哎呀!你看我家二丫頭多聰明,多漂亮,多能幹呀!秋懷慈,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傻呀?怎麼老不開竅呢?怎麼老是不來提親,難道這件事情,還要等我們女方先說嗎?嘿嘿!你小子現在不急,要是等我家二丫頭喜歡上了別人,到時候看不後悔死你!”
北墨傾城見北墨止顏捏著嗓子,學著爺爺說話,倒有幾分神似,噗嗤一聲,笑了,隨即瞥見瞪著他的父親,頓覺不妥,連忙神色一斂,吐吐舌頭,低下了頭。
北墨臨淵聽了孫女的取笑,心裡一陣絞痛,傷心難過,要說的話一時說不出口了,只得求救地瞅向兒子北墨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