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飛見料場裡的土料像小山丘一樣一個一個的堆積起來,他的內心倍感舒爽。他從袁老虎那裡得知了吳世強被迫移交土料囤積倉的事,他知道順爺也即將會坐不住,這以後的事都在他的謀劃之中,只不過換了一個男配而已。
在廢棄的工廠裡,順爺瞧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土料,心裡一直納悶,咋就沒人來找自己商議購買土料的事呢?難道是吳世強使的陰招?順爺剛燃過這個念頭,便滅了它,打心眼裡他瞧不上這吳世強,他不相信他能揹著自己去幹敵對的事。但這土料的事卻真的是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在接手之後就斷了生意呢?
順爺想不明白,當然想不明白的主要原因是他不知道真正的買家是誰。
“袁老虎,你知道吳世強背後的買家是誰嗎?”順爺慌不擇路的給袁老虎打了通電話。
“順爺,這個我真不知道。”
“袁老虎,你可千萬別騙我。”
“順爺,我袁老虎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別整那些沒用的。”順爺及時地阻止了袁老虎的語言。
“不整不整。”
“那行,找機會打聽打聽。”
“順爺,你直接問吳世強不就得啦,幹嘛還費勁打聽呢?”
“你小子是真蠢還是假蠢呀?老子從他手裡搶了生意,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
“順爺,這就是你的不是啦。你覺得你搶了他的生意,可我不這樣認為,他一分力都沒出,上上下下都是我們的人在操作,沒有我們去收過路費,他怎麼可能會囤積到便宜的土料,又怎麼會賺到本不屬於他的錢。”
“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嘿嘿,袁老虎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順爺既然覺得我說的有點道理,那剩下來的就沒我的事了。”
“你小子真是越來越滑頭啦。”
“我是老虎,不是泥鰍。”
“是是是,你是老虎。”順爺笑呵呵的放下了電話。
找吳世強問?我有病呀。老子再不要臉也要這張皮吧,老子就不信這些個陶瓷廠比廟裡的菩薩還穩,難道你們就不怕停產嗎?想到這,順爺反倒笑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同樣,時間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管他賣得掉還是賣不掉,先存點貨再說,我就不信這幾個廠還能扛得住!
順爺嘴角陰冷的一笑,眼睛微眯成一條縫,說不出他心裡又在盤算著什麼了。
陵康廠在停了三天產之後,重新恢復了以前的生產,用李鴻飛的話來說,土料囤積量足夠生產一個月之久。有了豐富的原材料,陵康人開足馬力把前一段時間耽誤的損失一點一點的奪了回來。
吳世強聽說順爺吃了鱉,心裡說不出是喜悅還是焦慮,偌大的買賣就這樣黃了,真的是可惜啦。社會人靠不住,還是得回到正途來,不然的話,自己被吃得連骨頭都不會剩。
吳世強想要抽身,但投入的資金卻讓他猶豫了,總不可能不要外面放出去的錢吧?我吳世強不可能一輩子都當綠葉,做一陪襯的燈籠,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想到這,吳世強摸了摸褲兜,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兜裡竟然是空空如也。
不行,照這個速度下去,別人不把自己當乞丐才怪。吳世強調整了思路,讓自己的手下加速了小貸業務的程序。
一時間,強強小貸公司的名頭再一次凸顯在世人的眼前。街頭巷尾的青年男女、老頭老太紛紛的加入到議論的群體中,有許多吃瓜的群眾抱著試一試的心情玩起了一兩筆消費貸。吳世強也不怕他們來借錢,黑字白紙落款清晰,利息多少,都清清楚楚的寫在條款裡,用行話來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怕你跑,就怕你不來借!
吳世強充分的利用了法律賦予他的權利,在人性與倫理之間扮演了一個道貌岸然的角色:債權人。
瞧著市面上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的民間借貸公司,金毛感覺自己成了行業的先驅,有人成功就有人墊底。自己就是那個墊底的人,不能怪誰,只怪運氣不好、時運不濟而已。
張紫燕得知此事之後,找了個機會開導他說:“別想了,不是你的菜怎麼也不會到你碗裡,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偏門就算了,我們玩不起,我也不想玩。”
“你說的對,是你的,跑都跑不了。”金毛眼睛含著笑,死死的盯著張紫燕看。
“想通了就好,你死盯著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