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老的奧斯曼帝國準備就俄羅斯帝國問題繼續採取拖延戰術相互扯皮、煩惱之時,遠在君士坦丁堡兩千多公里之外的巴黎卻因為某些問題而煩惱。
這種煩惱不同於奧斯曼帝國君臣對於撲朔迷離的未來而煩悶,巴黎正在為其日新月異的變化而感到煩惱。
在塞納省市政府重組的一年多的時間裡,一條條狹窄的道路翻修拓寬;從巴黎東站到協和廣場,數以千計的樓房以合適的價格收購併拆毀重建;
小半個巴黎整日被灰黃色的塵土所籠罩,塵土散去之後,盧浮宮酒店、巴黎百貨商店、電梯、壽命短暫的電(弧)燈……許許多多隻有工業化時代才能夠出現的產物彷彿在一夜之間屹立在巴黎。
在這座有著千年歷史的塞納省,歷史的遺留產物(老街區)與新的事物(新街道)交相輝映共同構築著這座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巴黎再一次煥發出了它應有的魅力。
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於對建設新巴黎的渴望,這種渴望促使了一場變革的產生,開闢這個變革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居住在塞納省市政廳的“國王”奧斯曼高官,以及站在奧斯曼男爵背後帝國皇帝熱羅姆.波拿巴。
熱羅姆.波拿巴與他的高官手持一柄名為基建的魔法棒,隨手一指,狹窄的街道迅速拓寬為原來的三倍,老舊套筒式公寓轉眼間就變為了嶄新的旅館、酒店。
然而,這種神奇的魔法是基於隱藏在魔法之下的千千萬萬名無產者。換而言之,真正用雙手締造這座城市的並不是皇帝與高官,而且居住在巴黎的工人、泥瓦匠……那些躲在地窖中瑟瑟發抖的無產者們。
那些曾經被巴黎背叛,並且驅逐出巴黎的工人,在工地的承包工“邀請”返回巴黎參與巴黎的建設。
這些被後世稱之為牛馬先驅的傢伙正在用他們的雙手締造巴黎,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能夠從遠處傳來的星星點點的火花,聽著到耳邊傳來鎬頭敲擊著青磚,他們每天拿著微薄的薪資,呼吸著對身體有害的塵土,卻無法在這座城市留下方寸之地。
來自對住房的渴望不僅牽動著巴黎工人的內心,同樣的也牽動著居住在杜伊勒裡宮的那位皇帝的內心。
1853年5月13日,溫帶海洋性氣候下的巴黎再一次下起的濛濛細雨。
稠密的雨滴掙脫了來自雲層的束縛後,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撒歡似的向地面不停地掉落,就像是在為這座城市的新生而奏上了一曲愉快的樂章。
在這片朦朧之中,一道身影從楓丹白露宮中走了出來,緊隨其後的則是一位身穿淡藍色軍裝的軍人。
兩人一前一後打著雨傘從香榭麗舍大街出發,沿著香榭麗舍大街走到盡頭,右拐,然後沿著最新修建的裡沃爾街繼續前進。
在這個左右寬度將近60米的大道上,嗅著環化帶出傳來的泥土芳香,感受到褲腳傳來的微微溼潤感,熱羅姆.波拿巴不由得加快了了腳步,站在他身旁的的副官埃德加.內伊同樣也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兩人再一次沿著裡沃爾大街繼續行走了將近20分鐘左右,雨勢漸小,裡沃爾大街盡頭的夏特萊廣場與巴黎市政廳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熱羅姆.波拿巴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巴黎市政廳。
徒步走到市政廳的皇帝剛剛踏足市政廳的大門,便聽到了來自市政廳內部職員的驚呼。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為皇帝沒有招呼就“擅自”到來而感到驚訝。
“你們好!”熱羅姆.波拿巴見狀微笑著衝市政廳內的職員打招呼,同時用手虛壓了一下,以示安靜。
大廳內的職員在經歷過短暫的驚訝之後,再一次回覆了應有的秩序。
隨後,熱羅姆.波拿巴隨手指點出一位幸運的書記員為他帶路。
書記員激動地看著熱羅姆.波拿巴,鐵哆嗦著嘴,說不出一句話來。
周圍人群,同樣也向他投來了,羨慕與嫉妒的目光。
在書記員的帶領下,熱羅姆.波拿巴沿著樓梯一直往上走,很快來到了位於巴黎市政廳最高層。
沿著鋪設了紅毯的走廊一路走到盡頭,高官辦公室的指示門牌掛在了牆上。
“陛下,就是這裡了!”書記員指著大門恭順地對熱羅姆.波拿巴說了一句。
“非常感謝!”熱羅姆.波拿巴點了點頭衝眼前這位書記員表示感謝。
“沒……沒什麼!”書記員手足無措的擺了擺手,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罷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繼續工作了!”熱羅姆.波拿巴對書記員回應了一句。
谷/span“是!陛下!”書記員趕忙向熱羅姆.波拿巴行禮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