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考試結束之後,各大戰區參謀陸續返回各自的駐地,總參謀部體系直到這一刻才算真正的落地。
從現在開始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總參謀部,度過最初困難的總參謀部必然會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進入八月中旬,巴黎的天氣也愈發灼熱,高溫炙烤下的大地“吐”出了自己含著的水汽,絲絲白霧從地面的縫隙中升騰,轉眼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空氣又悶又熱,像是一根火柴就能夠點著一樣。地面石子鋪設而成的道路同樣也變得異常的滾燙,光著腳踩在上面就像是在進行一場酷刑。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就連香榭爾大街也很少有行人,居住在巴黎的布林喬亞們更是在這個時期離開巴黎前往裡昂、波爾多等地躲避暑熱。
小布林喬亞則是將前一年在地窖中準備好的冰塊去除放在房間裡,利用冰塊散打出的絲絲冰霧抵禦空氣中的炙熱。亦或是將門窗全部開啟,一手搖著圓面扇子,另一隻手端著房東早已準備好的避暑飲品三五成群地坐在搖椅上暢飲。
忘了說一句,在巴黎工作的小布林喬亞們大抵都沒有自己的住所,他們常常居住在私人公寓之中生活。
在繳納一定的房租入住之後,房東太太就是公館最高的僕人和管家。
(一般而言,在條件較好的出租公寓中,房東太太都會僱傭兩到三位真正用於打掃衛生和做飯的僕人和廚子,用來滿足公寓內的所有人無數。繳納的房費越多,受到的賦予就越到位。這一點在19世紀的法蘭西中都有提到。)
而那些佔據了巴黎人數中相對多數的無產者們則是在陰暗潮溼且充滿了各種瘟疫的地下生活,飽受痛苦與疾病折磨的他們依舊日復一日地重複著相同的工作。
對於他們而言,巴黎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變。
路易.菲利普也好、熱羅姆.波拿巴也罷!全部都是一樣!
整個巴黎的生活環境與經濟實力呈現出了金字塔的結構,上層的變動似乎並沒有讓中層與下層受到了什麼恩惠。
當然了,如果說沒有一點變化的話,那也是有失偏頗。
在聖日耳曼區又新建了幾家福利醫院,用以幫助經濟條件比較困難的人治療。
治療也大抵是一些小病,真正的大病福利醫院同樣也是無能為力。
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與溫度之下,一件更加令人窩火的事情正在杜伊勒裡宮發生。
呆在放置了冰塊的臥室內午休的熱羅姆.波拿巴在朦朧之中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然後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子,仰面朝天看著屋頂,直到敲門聲再一次從房間在傳來,熱羅姆.波拿巴這才反應過來有人敲門。
意識重新迴歸到身體中的熱羅姆.波拿巴將頭扭到了窗戶一側,窗外刺眼的驕陽讓熱羅姆.波拿巴眯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重新睜開眼睛的熱羅姆.波拿巴將手再一次伸了枕頭下,一番摸索之後,總算摸到了懷錶。
下午三點,距離熱羅姆.波拿巴午休的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
“啊欠!”熱羅姆.波拿巴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他將頭扭到了門的那一側。
不知道門外究竟是誰?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熱羅姆.波拿巴曾經有過囑託,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不管熱羅姆.波拿巴在幹什麼都要將他叫起來。
熱羅姆.波拿巴慢騰騰地起床,隨手向桶內抓了一把冰塊放在手中。在冰塊的刺激之下,他總算徹底地醒來。
重新換上衣服的熱羅姆.波拿巴拉開了房門,他看到了房門外的財政大臣馬涅以及國務大臣富爾德。
馬涅與富爾德能夠一同來到杜伊勒裡宮確實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從他們凝重費表情來看,法蘭西難道真出現了什麼要命的問題。
熱羅姆.波拿巴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他仍舊裝作鎮定地看著馬涅與富爾德笑著打招呼到:“馬涅大臣、富爾德大臣,下午好!”
“陛下,能否耽誤您一些時間!我們有一些事情想要同您說!”馬涅開口請求前往書房交談。
“好!”熱羅姆.波拿巴點了點頭回答道。
馬涅、富爾德與熱羅姆.波拿巴三人一同前往書房,在前往書房的路上熱羅姆.波拿巴突然發現馬涅的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提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提箱沒應該就是馬涅向他彙報了內容。
三個人進入書房後,馬涅、富爾德五熱羅姆.波拿巴分別坐在了沙發的三個方向,馬涅手中的黑色提箱同樣也被馬涅放在了桌子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熱羅姆.波拿巴一臉認真地詢問馬涅與富爾德。
馬涅與富爾德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由國務大臣富爾德開口道:“陛下,我們想讓您看一眼政府在上半年的開支情況!”
說完,富爾德開啟了手提箱一邊恭敬地將手提箱內的檔案交到熱羅姆.波拿巴的手中,一邊說道:“陛下,這是我們政府在上半年全部開支情況!請您過目!”
熱羅姆.波拿巴接過了富爾德手中的開支賬單,一頁頁翻看這賬單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