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我們真的要必須要用活生生的人來做實驗嗎?”
站在路易斯.巴斯德身旁的小夥看著被亞麻繩綁的嚴嚴實實地囚犯,他的眼神之中透出一絲不忍,進而忐忑地詢問路易斯.巴斯德。
“我……!”路易斯.巴斯德同樣也嚥了一口唾沫,心中不由得捫心自問自己這樣做真的是一位合格的科研工作者應該做的事情嗎?
一邊是熱羅姆.波拿巴執政口中的法蘭西的未來,一邊是他身為科研工作者的良知。
被良知與愛夾在中間的路易斯.巴斯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路易斯.巴斯德不自覺低下了頭顱好讓自己的良心少遭受一些道德層面上的譴責,可是這樣逃避的方法根本沒有一點作用。
當路易斯.巴斯德再次調整好狀態抬起頭,他的目光同死囚的目光相互對視的時候。從囚犯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絕望與哀求。
路易斯.巴斯德好不容易堆砌的心靈堤壩再一次受到了良心的打擊。
來回反覆經歷了幾次良心“拷問”之後,路易斯.巴斯德嘆了口氣,垂下的手臂無力的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對研究室中的成員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跟隨在路易斯.巴斯德身邊,輔助他進行霍亂疾病研究的工作人員同樣也鬆了一口氣。
利用活人做人體實驗,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壓力。
工作人員如蒙大赦一般離開了實驗室,實驗室沒只剩下了路易斯.巴斯德以及那一位死囚犯。
儘管這位死囚犯的嘴巴與雙手已經被牢牢固定,但是路易斯.巴斯德依舊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慶幸。
“實在很抱歉!”路易斯.巴斯德真心實意地向這位不知名的死囚道歉。
路易斯.巴斯德認為如果不是他的緣故,這位死囚犯也不會被送到這裡,他本應該死在鍘刀之下。
死囚犯並沒有說話,而是向路易斯.巴斯德投來了感激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以這樣的狀態持續多長時間,眼下能夠活下來一天都是值得。
當天下午,路易斯.巴斯德以沉重心情向研究所的總負責人寫下了請求暫緩人體實驗的書信,並透過保護傘研究所的安保人員交給了研究所的負責人。
“保護傘”研究所總負責人,同樣也是北方工業集團總經理巴希里奧在聽到研究所的動靜,又接到了路易斯.巴斯德親筆信後,不顧自身業務繁忙的巴希里奧立刻前往研究所找到了路易斯.巴斯德,勸阻路易斯.巴斯德應到儘快進行研究。
“我……實在不忍心看到……”
在聽到路易斯.巴斯德“婦人之仁”的回應之後,巴希里奧恨鐵不成鋼地訓斥路易斯.巴斯德辜負了執政閣下的信任。
受到巴希里奧精神層面打擊的路易斯.巴斯德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夜晚,並在第二天寫下了辭職信。
信中說自己辜負了總統對於他的信任,現在的他已經不能夠勝任研究所所長以及衛生處副處長的職位。
信箋透過路易斯.巴斯德與熱羅姆.波拿巴之間的秘密通道(這是熱羅姆.波拿巴給路易斯.巴斯德的特權)來到熱羅姆.波拿巴的書房的時候,正在處理法蘭西政務的熱羅姆.波拿巴看到了信箋中路易斯.巴斯德想要“罷工”的請求,當即將巴希里奧叫了過來破口大罵。
隨後詢問巴希里奧:路易斯.巴斯德為何想要辭職!
巴希里奧畢恭畢敬地對熱羅姆.波拿巴說出了前夜談話的內容,熱羅姆.波拿巴頓時覺得那些科研工作者都是沒事找事,死囚犯為了國家的醫學史也做出貢獻不好嗎?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廢物利用一下又如何。
眼下熱羅姆.波拿巴只能夠親自前往研究所做通路易斯.巴斯德的心理工作,每年6月到9月期間都是霍亂爆發期。
如果不能夠徹底解決掉霍亂這個頑疾,天知道下一次爆發會不會順便帶走他。
在霍亂面前,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王公貴族都一律平等。
只不過王公貴族在得到霍亂之後,有可能做到早發現早處理。
至於說能不能徹底解決問題,那隻能看個人的免疫能力了。
第三天清晨,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從杜伊勒裡宮的庭院出發,馬車穿行在朦朧的晨霧之中,很快便行駛到了巴黎的郊區。
沿著塞納河往北走,晨霧漸漸的散去,一幢兩層樓的宅院出現在馬車正前方500米左右的位置。
馬車在宅院前停了下來,負責看守宅院的衛士見狀立刻舉起了手裡的米涅步槍質問道:“是誰?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