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你?
面對奧普爾伯爵慎重的詢問,熱羅姆.波拿巴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是不是應該同奧普爾伯爵說出實情,總不能直接告訴奧普爾伯爵,自己只是將他當做一個過渡期的傀儡,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自己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踢出局。
這樣的回答雖然坦誠,但是頗有一種折磨殺驢的意思。
如果後續再無法對奧普爾伯爵進行妥善安置的話,就會給人造成一種“給總統幹活沒有好下場”的印象,對於熱羅姆.波拿巴團結更多朋友的政策產生負面的印象,他假裝深沉地半真半假回答道:“奧普爾將軍,我想你對於最近在奧迪隆.巴羅總理身上發生的事應當有所瞭解!”
奧普爾伯爵點了點頭,他明白熱羅姆.波拿巴所說的正是奧迪隆.巴羅前往倫敦覲見的訊息。
看到奧普爾伯爵點頭地熱羅姆.波拿巴委婉地道:“哪怕在共和國發生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議會中有許多議員仍不同意我罷免奧迪隆.巴羅總理!
一旦我動用自身的權力強行罷免奧迪隆.巴羅的話,秩序黨勢必會對我進行反擊,而他們的反擊同樣只會侷限於內閣任免問題上,他們會慫恿一批秩序黨議員要求他們拒絕我的邀請進入內閣。
即便是這樣我也不願意同他們為敵,所以我需要一個同他們緩解溝通的橋樑,奧普爾將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奧普爾伯爵明白了總統閣下的用意,熱羅姆.波拿巴總統之所以任命他為總理完全是因為他身上的奧爾良派烙印,同時又是少數同總統保持良好關係的人。
當然了,阿道夫.富爾德同樣也是同奧爾良派的有良好關係的政治銀行家,但是考慮到阿道夫.富爾德身上兼具了猶太人與銀行家雙重debuff下,熱羅姆.波拿巴不願意勾起人們對於奧爾良王朝的厭惡感,所以排除了他。
“總統閣下,我是一名軍人,您應該知道軍人並沒有任何黨派之見。軍人所效忠的物件是整個國家,哪怕我曾經受到波旁與奧爾良的間拔……”奧普爾伯爵語氣恭順的回應熱羅姆.波拿巴道。
軍人沒有黨派之見?
奧普爾將軍的話令熱羅姆.波拿巴差點笑出了聲,中低階別的軍人或許並沒有明確的黨派之間,他們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聽從上級的安排。
一旦進入軍隊的上層後,軍隊沒有黨派之見就是一個笑話,軍隊中的上層將領都或多或少劃分了派別。
如果不是巴黎正規軍與國民自衛軍司令姓尚(尚加爾涅),熱羅姆.波拿巴還用得著費盡心思的透過罷免內閣替換戰爭部長與調換作戰部隊來完成軍隊的摻沙子工作。
擁有自己伯父威望加持的他完全可以號召軍隊直接將巴黎掀個底朝天了。
話又說回來,隨著熱羅姆.波拿巴對於軍隊加緊滲透,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尚加爾涅和他手下掌管第一師下屬幾個旅的親信寥寥數人。
要不是戰爭部方面曖昧不清,熱羅姆.波拿巴完全可以將他們踢出巴黎。
一切都要等到雷尼奧將軍重返巴黎才行。
想必信應該已經交到了雷尼奧將軍的手中了吧!
熱羅姆.波拿巴心中暗想。
“沒錯,軍人是維護國家穩定的保障,同樣也是法蘭西抵禦他國的重要盾牌。我之所以選擇像你這樣的人擔任總理,就是看到了將軍你身上那忠於國家的品行!在我看來一個人的能力是可以經過後天訓練得到,然而一個人的品行卻是天生的。
奧普爾將軍,你曾經率領法蘭西英勇無畏的將士們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這本就說明你是一位有著豐厚管理經驗的人,現在只不過是讓你從指揮軍隊變成指揮內閣罷了!”
既然奧普爾將軍願意在自己的身上掛上一個“不黨”的貞節牌坊,熱羅姆.波拿巴也就隨了他的願望。
“總統先生,感謝您對於我的信任!我一定會不負眾望努力領導好內閣!”奧普爾伯爵表情激動地在熱羅姆.波拿巴說著,隨後表情一變,轉而露出一副老實忠厚的模樣攤手嘆息道:“其實,像我這樣沒有任何執政經驗的人來擔任總理執掌內閣,實在太過於艱難。不過,既然是總統閣下您的徵召,那麼當然願意為國效力一段時間。我希望總統閣下您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
奧普爾將軍用殷切的目光注視著他,在他的看來熱羅姆.波拿巴已經默許了他左右搖擺的想法。
自知沒有多少執政經驗的他已經透過同熱羅姆.波拿巴的談話中確定自己只不過作為過度人物存在,這個位置在他離去之後,很有可能是宴會上的某一位人囊中之物,他的目的是在這個位置上積累足夠的經驗,擔任皇帝侄子的內閣總理真的不一定比待在軍隊更好。
“什麼條件?”熱羅姆.波拿巴當即詢問說。
不怕奧普爾有條件,就怕他沒有條件。
有條件就代表著可以進行利益交換,沒有條件就意味著熱羅姆.波拿巴要面對一個棘手的問題。
“總統閣下,請允許我在合適的時間中卸下這個位置!我是一名軍人,我的一生都應該屬於軍隊!”奧普爾將軍鏗鏘有力地說著,言語中還真有了一絲軍人的鐵血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