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跟著歐陽野走了出去,遠遠的就看見馬路對面,吳興澤在給梅雅遞紙巾。
梅雅轉過身,就是不接,吳興澤非常有耐心的又轉到她的面前,直接拿起紙巾替她擦起了眼淚。
梅雅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吳興澤臉上為難之色更甚,扯著梅雅的手。
“你是想等看夠了再走?”
歐陽野的聲音有點冷,把許諾的眼神一下子就拉到了他的身上。
她看不出歐陽野的神情,但聽得出來他現在在為什麼事情生氣。
她跟著歐陽野的後面,歐陽野停了下來,她不明所以,也在他身後停了下來,歐陽野轉身,望著她“你是不是怕我?”
許諾搖頭,只是不想惹他更生氣而已。
“那為什麼只在我身後跟著,和我並排走,會很丟你的人麼?”
這話有點強詞奪理,但許諾不想去爭辯,而只是走上前了一步,和他並排。
歐陽野把她帶去餐廳,給她點好了菜,許諾很安靜的吃著,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歐陽野把她送到酒店的房門口,她才喊住歐陽野,輕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歐陽野笑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對不起。”
許諾張了張口,終究沒有斬釘截鐵的說出不喜歡。
她道了聲拜拜,然後關上了門。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歐陽野在有意無意的提醒她給出答案,她的答案,其實他非常清楚,但他就是要她清楚的說出來,而她,看著歐陽野痴痴的眼神,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歐陽野站在門外,他有點後悔這麼逼許諾,可是她不親口說出來,他就沒有動力讓自己死心。
他剛走回房間,吳興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而吳興澤約他的目的不是案子,是叫他陪他去喝酒。
他一口拒絕,還把他狠罵了一頓,明明案子都還沒有解決,就想一醉醒後解千愁,哪有那麼好的美夢,一個刑偵隊長,連一個刑警最基本的責任意識都沒有,白瞎了他那一身警服……罵著罵著,他最後說了一句:“地址。”
電話那頭的吳興澤笑了,說道:警局後面的菜館。”
“等著,十分鐘之內到。”
聽到那邊的嘟嘟聲,吳興澤才開始往警局外面走,他一直都知道,歐陽野是個嘴硬心軟的傢伙。
他今天的確需要好好大醉一場,和梅雅把事情說清楚,真是需要勇氣啊,今天一定要和哥們一醉方休才行。
許諾盯著歐陽野出去的身影,把手機卡拿出來,裝進了一個新手機裡,這是在歐陽野不知道的情況去弄的。
那次她站在門後,就看見他們三人搗鼓著她的手機,她不想綁架案再出現在她身上,所以就隨便他們怎麼弄,反正她的手機沒買多久,裡面也沒有什麼東西。
但這次不一樣,她不想讓歐陽野知道她的行蹤。
風起給她打過電話,說時初回來了,她就順口問了一句時初住在哪,風起說直接接她去,她第一次來這,不是很熟,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風起的車很快到了,許諾坐進車裡,問著時初的情況。
風起卻是沉默著,他進入了小區,把車停了下來,給了她一把鑰匙,告訴她房號。
許諾剛開啟車門,風起突然喊了她一聲,她回過頭,望著風起欲言又止的樣子,靜靜地等待風起向她說明。
“我覺得,時初可能要惹上事了。”
“怎麼回事?”
“你知道今天市內發生了一起案子吧?”
許諾點點頭,猜想應該就是歐陽野帶她去看的那件案子。
“我就是在那小區的車庫裡找到的時初,他滿身都是血,躲在洗手間洗自己的衣服和臉上手上的血,我問他幹什麼了,他什麼都不說,回來洗完澡就把自己鎖在房間了,而且反鎖了門。”
許諾明白風起的擔心了,她安慰著,說最好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比較好,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覺得,應該不是風起擔心的那樣,她不相信時初會殺人。
風起坐在車裡,一直看到那間公寓亮起了燈,才驅車離開。
屋裡很黑,許諾把燈開啟,眼睛掃到桌上的飯菜,她摸了摸,涼了,一筷子都沒動過。
她敲了敲臥室的門,沒人應,裡面鎖著,門也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