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混子笑笑,“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還在苦苦哀求讓風起不要告訴你,我昨天剛把她找到,你今天就已經猜到了,不愧是老大啊。你放心,這次,我絕對把她藏得好好的,讓你想看都看不到。”
時初輕笑了一下:“這樣,最好。”
雷混子的心事,連風起都懂,他怎麼可能不懂?當年他負了重傷,藉助在紅纓家裡,多虧她照顧,他才躲過追殺,死裡逃生,和兄弟聯絡上。
雷混子來接他的時候,就緊盯著紅纓不放,礙於他的面子,雷混子一直裝作什麼都不在乎,即使看到紅纓對他投懷送抱,他也只是不經意的笑笑,扭頭就走,甚至不和紅纓表白。
這麼多年了,他總希望雷混子能自己站出來,作為兄弟,他不可能把自己不想要的女人隨手推給他,那是對女人的不尊重,也是對兄弟的不尊重。
現在,他有許諾,雷混子也終於想通了,結局挺好。而這樣的結局,要是一直能這樣走下去該多好。
他拍了拍雷混子的肩,和他道別。望著天盡頭的一抹烏雲,那裡即將升起太陽,就算是烏雲,也會被陽光照亮,而有些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人心終究會是溫暖的。
他買了早餐,然後去敲許諾的門,許諾打著哈欠把門開啟,然後轉身準備繼續睡。
他一把抱住她,頭擱在她的頸間,聞著她身上迷人的體香,說真好。
許諾的瞌睡蟲頓時就跑了,她眯著眼笑笑,也覺得真好。
風起的辦事速度非常快,許諾剛吃完早餐,週二文就給送回來了,許諾見到週二文,就想罵娘了,就是這個,綁架自己還不說,上次還在她的臉上狠吃了一把豆腐,她怎麼能輕易饒過這個男人?
她想了想,買了一打瀉藥強迫週二文喝,然後才把他送去警局。時初就在旁邊看著她小調皮的鬧劇,也不阻止,還幫她選最有勁的瀉藥,讓她狠狠的惡作劇了一番。
許諾其實也很清楚,這個人把自己送到黃大仙那兒,肯定是與黃大仙脫不了關係的,瀉了一天,他早就什麼都招出來了。
但是黃大仙是他的頭兒,至於背後有沒有人,他一口咬定不知道。許諾也沒有多問,她早就想得到,這件事不是一個兩個人能搞得起來的,像這樣的基本都有一個組織存在,既然是組織,等級分明的話,斷了一環,就很難查到上線,只有慢慢的留意慢慢的查了。
臨走之前,許諾一個人跑去了上次的竹屋,狼藉一片,竹屋全都散架了,浮在水面上,女人的屍體也沒有找到,而能取的那個男人的痕跡幾乎沒有,被破壞得太嚴重。
她和時初又去了方源的家,還是把小蝴蝶的事情告訴了方源的媽媽,方源的媽媽立馬就決定去接小蝴蝶回家。
許諾搭乘的飛機剛落地,就接到秦風的電話,說有專項案件,讓她立刻前往F市協助破案,F市是本省的地級市,以大力發展旅遊業帶動人均GDP,許諾還去玩過一次,那邊的建築以仿古為主,多為木質,鳳凰,騰龍等奇林異獸的屋頂梁和木窗是她最喜歡的,雕得惟妙惟肖,特別精緻。
有山有水有林蔭,空氣清新,一杯茶,一本書,一片暖陽,坐在木板臺階上,愜意得就像偷得浮生半日閒。
她一下車,就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邊看手機邊朝她走。
“你叫許諾?”
許諾點點頭說是,然後打量著他,乾淨利落的平頭,小麥色的健康肌膚,深邃清明的眼,堅毅剛挺的輪廓,穿著一件剛好被肌肉撐起的休閒衫,是個鐵錚錚的硬漢形象。
他伸出手來,淡定從容的說:“你好,我叫歐陽野,臨時專案組組長,很榮幸合作。”
許諾笑笑,伸出手同他相握,說道:“你好,我叫許諾,請多多指教。”
這麼正式的見面問候,說實話,讓許諾有點不適應,但是感覺很好。
她想起時初先前和她做正式介紹一樣,也是同她握手,在平等的地位上,證明對彼此的珍重和信任。
歐陽野點點頭,接過許諾的行李箱,許諾忙說自己來,他卻拉著行李箱就往前面走,還囑咐她趕緊跟上。
許諾失笑,這個專案組組長有點霸道和小拽啊,和他的名字一樣,夠野。
許諾走出車站,就跟著他上了一輛SUV,剛坐下,他就直接告訴她,先去休息安頓下來,吃完飯後再去警局。
用的是陳述句,完全不需要徵求許諾的意見,就直接把車開了出去,許諾還是覺得好笑,很符合他的性子,也就沒有多說,拿起他放在旁邊的卷宗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