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往回走,眼裡腦海裡全是第一次見她的樣子。
那是一個陽光慵懶的下午,他去圖書館查詢資料.在靠窗閱讀區,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像認識了很久一樣。
她穿著白色連衣裙,小白鞋,墨色梨花捲發輕輕散下來,拿著一本很厚的書,很認真的在看。她斜靠在落地窗上,頭微微側著,陽光給她渡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好美好美。
窗外有擠進來的風,輕輕撩起她的發,將她美的漣漪擴散開來,一圈一圈的禁錮著他的心,使他的眼神再也無法從她身上離開。那時候他是怎麼想的,真想將她鎖在自己的家裡,讓她的美只屬於自己一個。
直到她和她的同學走出了圖書館,他還在鬼使神差般的跟著。她們兩個聊得似乎很開心,不時的有她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一下一下響在他的腦海裡,愉悅在他的心田。他大著膽子離她們進了些,才聽清了她們談話的內容,但好像換了話題。
“我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好警察,像我老爸那樣,破案追兇,洞察明理,還世人一個公正,還世間一個清白。”
“哪有那麼容易?”
“再難我也會做的,我老爸就是我的榜樣,我一定會朝著他的那道光奔跑。”
他的手機不合時宜的想起來,他不得不回局裡了,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他才往局裡跑。
那時,他就知道,她在他的心上種下了小草。直到今天,仍瘋狂的不受控制的生長,每一個想她的夜裡,它都長得比往常茂盛,繳得他的心異常難受。而他,從來就沒有拔掉這草的念頭。這麼多年了,難道就這麼放棄,不,他不甘心。
時初站定,積攢著勇氣回頭。他的心瞬間就掉了下去,她不在了,他環顧四周,都沒有她的人,他開始慌亂。
去了她住的地方,不在,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也沒有她,手機打不通。他又跑到她住的地方,就這麼一直守著。直到太陽打在樹上的影子最短,秦風給他打電話,他才不得不的回局裡。
江逸寒陪著她吃了很多的東西,她還喝了不少的桂花糊米酒,食物到肚子的時候,她就想清楚了。這就和小白剛進入職場生涯一樣,如果一個老闆,有一個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員工,即使這個老員工與新員工有了巨大的爭執,而新員工並沒有做錯,但老闆在主觀意識也會首先相信老員工。熟人即信任,人之常情,完全可以理解。心情恢復得差不多了,趁江逸寒不注意,許諾就跑去結賬。
江逸寒望著搶著去結賬的許諾,心才終於放寬了一點。好幾個小時前,他開著車從橋上過,眼睛就突然瞄到了江邊的一個人影,人影很熟悉,他一下子就想起來像誰。趕緊把車往江邊開去,看到她離江更近了,他下車猛的就衝過去抱住了她。她就這麼無聲的在他懷裡直流眼淚。
問她怎麼回事,她也不說。他想把她帶回家休息,她不願意。他就這麼陪著她,在郊區的山上,看了一早上的日出。直到她說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他只好帶她來了她以前最喜歡的早餐鋪。無聲的吃完早餐,她的心情才看著恢復了。
“你今天事多不多?我想去你的公司玩,可不可以?”許諾請求的說著,而後又感激的說:“謝謝你上次幫我做檢驗。”
“不謝,能幫到你就好,你想來,隨時都可以。”
“嗯。”許諾點頭,早在前一天,江逸寒就把結果告訴她了,但他的裝置和技術有限,只能得出一個是毒一個是病毒,致命原理卻是沒有時初知道得那麼全面。
一會兒,江逸寒就把車停在了“飛諾生物技術有限公司”門口,“飛諾”是全國能排得上名的製藥公司,但不僅僅以製藥為主,還從事疫苗,血液,幹細胞,人體冷凍等的研究或製作。而跟她是高中同學的頑皮小子江逸寒,竟然成了這裡的研發專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就算江逸寒沒有能力,出去靠臉吃飯,那也是不賴的,那時候他可是校草排名第三的人物。
看著人家一個個都高大上,自己連打滾的地兒都沒有,這滋味真的是比吃了苦杏仁還難受。許諾停下來往前走的腳步,自己真不是過來打擊自己的嗎?
“怎麼,不喜歡這裡的味道?”看她遲疑,江逸寒關切的問道。
“不是,看你們都西裝革履的,我一個土包子,T恤配牛仔褲,這樣進去會不會給你丟臉?”許諾擔憂的問道。
江逸寒笑了,摸著她的頭說:“你擔心這個?”
許諾不解:“其他的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江逸寒領著她,邊走邊說:“你等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