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臉色淡定:“他也是為了你好。”
“不,那根本就不是為我好,你們從來就不知道,那種被排擠和不被信任的感受,真的會讓人失去所有的鬥志。你們跟他一樣,從來就不相信我,為什麼?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我真的能做個好警察。”許諾眼裡噙著淚,倔強的不眨眼睛,她支撐得很頑強,是腰間的手臂給她的力量和勇氣的熱量。
“你就不想知道,老許為什麼突然那麼說嗎?所有人以前都叫他‘女兒奴’,天天把女兒掛在嘴邊的人,為什麼突然就說出那些話,你肯定很久以前就想知道了吧。”時初單手抱緊了許諾,心疼的望著她,如果不是他藉著老頭子的名義給那些人敲下鍾,恐怕她會真的做不了自己喜歡的事。他不敢往深處想,但他敢肯定的是,他們絕對會失掉一個以人名利益為任的好警察。
“是啊,我也想知道。”秦風一次次的回想,漫天的大火,他們好不容易從大火裡找到了老許。老許身上中了不少槍,血都快流乾了,卻硬是撐著一口氣,眼睛瞪得渾圓,使出所有力氣問:“她死了沒有?”語氣含著悔恨和心痛。
眾人都疑惑不解,不知道他說誰,他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小諾。”根本不知道許諾生死的秦風馬上就搖了頭,誰知老許咬著牙虛弱的說:“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她•••進入•••我們的系統,切記•••切記•••”
終究沒有把老許救回來,他們幾個雖然不明白許諾和老許之間的糾葛。但還是遵照著老許的話做,也相信老許這個隊長一定有他的理由,更有過命的戰友情支撐著這份信任。有時候他和林清看著這麼拼命的許諾,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錯了,直到今天,他才敢真正的懷疑,也許是老許自己錯了。
秦風低著頭,神情落魄的走在前頭,林清拍了拍時初的肩膀,跟了上去。
“好了,別想了,事情終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相信你。”時初摸著她的腦袋,憐惜的說:“別哭,這裡有別人,回家後,我的肩膀我的懷裡,你可以選個舒服的地方,盡情釋放。”
許諾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你臉皮還可以更厚點嗎?”
“當然可以!”時初說著,猝不及防的就在她嘴上啄了一口,滿意的笑著說:“只對你一個人。”
許諾看看四周,幸好沒人看到,不然臉就丟大發了。公共場合,她臉皮薄,實在想象不來,現在心還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不知是被他撩的還是緊張的。她拉開時初放在她腰間的手,以眼神示意,會議室快到了,注意場合。
她跟在時初後面進去,時初回頭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她這才抬起頭,承接著眾人的目光大步走,她大膽的回望著。有不少刑偵支隊的頭,還有別的警種,來頭也不小。時初拉著她在他旁邊坐下,她放下電腦,才知道手心裡全是汗。
剛坐下,局長就來了,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釘在了許諾身上。也難怪,她是全桌二十多個男人裡面唯一一個女的。
穿得一絲不苟的警服,銳利的眼睛,震懾人心的臉龐,走路都透著凌厲和嚴肅。許諾低著頭,聽著動靜,他剛坐下,冰冷的聲音就砸了過來:“秦風,手下的人怎麼沒管好?到處亂跑。”
秦風還沒有說話,時初就站了起來,瞪了一眼準備離席的許諾,才說:“是我帶過來的,她走,我也走。”
局長寫著什麼東西,頭也沒抬,就說:“坐下。”
時初馬上坐了下來,又望了一眼許諾,警告之意明顯:你要是敢走,看我怎麼收拾你。
許諾實在不知道他這“收拾”的程度有多深,但心裡也的確因他的關心變暖了許多。已經挪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說實話,她還真不知道自己這麼不受待見,剛才是真的準備一走了之的。
局長終於抬起頭,巡視的目光掃了一遍圍桌的人,才說:“先說說案件的情況吧。”然後目光就猛然定在許諾這裡,開口:“你先說。”語氣冰冷,不容拒絕。
許諾不知道這算不算下馬威,畢竟前幾次的會議她都沒有參加過,更不知道他們的案情進展到哪一塊了。但她還是站了起來,剛準備開口,就聽到時初說:“你先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剩下的我來補充。”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時初,再瞄了一眼秦風和林清,他們倆同時點頭,許諾這才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