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期?”許諾垂下眸:“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總是把我往外趕。其實,我想說,別白費心機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如果你把我排除在外,反而更刺激我的探索欲。說不說,選擇權在你,想不想知道,選擇權在我,你決定不了。”
她跟剛子說了一聲,沒等到吃飯,就一個人走了。晚上十二點,街上的人卻還不少,霓虹旖旎,萬家燈火的溫暖,遙遠而模糊,樹下剪影,迷離而具魅力,時光是恍惚的,那些過去的溫暖,眨眼間就消失不見,彈指一揮,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影子在人世間飄呀飄。我以為你最後會選擇我的,但是沒有。你應該選擇別人的,但我就是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思緒要飄到哪裡去,她想到秦風說的那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於是,猛的一轉身,視線所及之處,模糊的街道,陌生的行人,巍峨的高樓,沒有一個她認識的,更沒有一個認識他的,果然,奇蹟也是選擇人的,她失望的笑笑,自己到底在期望什麼。
她轉回身,一杯青橘檸檬茶就遞到了她的面前。
“我猜,你喜歡這個!”時初有點不好意思,但裝得很坦蕩的說。
也許下一個轉身,就會出現奇蹟,許諾笑了,笑得眼淚情不自禁的往外流,止都止不住。她接過,說了聲謝謝,還想再說點什麼,卻拼湊不了一個字。最後卻問了一句早就想問的話:“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我以前找你問過路。”時初誠誠懇懇的說。
“啊?什麼路?”許諾疑惑不解。
“去你心裡的路!”
世界彷彿真的靜了,許諾抬頭,望進他的眼睛,雖帶著笑意,卻滿滿的真實和真誠,竟讓她一時分不清真假,“即使你這麼說,我還是不會讓你借宿在我家的。”突然的煽情,她有點招架不住,只能趕緊轉移話題。
“沒關係,反正你住在我的這個家,我被鎖得緊緊的,逃都逃不掉。”邊說邊指著心臟的位置。
許諾低著頭,緋紅直接蔓延在臉上,邊走邊說:“你還是別說話了,用筆寫,我能接受得比較快。”她敢肯定,他再撩一下,她就真的會把他帶回家。雖然她二十五六歲了,但沒真正談過一次戀愛,妥妥的戀愛小白一枚,哪能經得起這麼撩。
時初笑笑,他也早就紅了耳根,練習了幾年,終於能說出口,他可是霍出了全部勇氣。以前,愛情還沒開始,就被她拍死在沙灘上。這次,他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才回來的。你以為,誰想裝個啞巴在研究室混幾年,裝個殘疾無聲拒絕她的情敵,他心裡已經被小小的她塞滿了,要不是老頭不放人,他拼著不依不撓的勁,現在已經把她追到手了。哪還有秦風那小子多管閒事的份。
許諾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服從組織的安排,沒錯,她只是貫徹黨組織樂於助人的行動方針,絕不是藏了私心,讓時初住進了她家。不過是以前和老爸一起住的家,以前經常有老爸的同事借住,她一個女孩就不是很方便,所以很早就搬出去了,老爸不在後,她會經常回去打掃,卻沒回去住過。一直都捨不得租出去,有時也會借給熟悉的人住段時間,而且給客人配備的東西也比較齊全。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隨便吃了點東西,洗漱完才發了一條簡訊:“什麼時候有結果?”對方回覆得很快:“不確定,我盡力最快給你結果。”
她回覆:“謝謝!真是麻煩你了,下次請你吃飯當作補償!”
“不謝,力所能及的事,歡迎隨時麻煩,這麼晚了,早點休息,晚安。”許諾發了一個笑臉,準備睡覺。
“你總是假裝不知道我的心意,連個晚安都不捨得給。”
許諾沒回復,聽說晚安有“我愛你”的意思,對於人,她寧缺勿濫,對於詞,她寧默勿濫,有時一句話的力量會遠比想象中的強大,執念也好,怨念也罷,說出了,等回首,再想去收回,就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