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到底是給了太子幾分面子,因著他要娶那青鸞公主為側妃,所以便解了他的禁足,只是卻日日的叫太子前去敲打。
經了母后之事的屈辱之後,太子心中便恨上了皇帝。不止是母后的死,更有舅舅的那一條命。雖說舅舅的死因是自縊,可他就是知道,這事兒絕對跟皇帝託不了關係。
這事兒對*打擊不可謂不大,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瞧著更是有些形銷骨立的意思。
見到這個曾經也是被自己寵愛的兒子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皇帝倒是省了幾分愧疚的心思,漸漸的也不敲打了,倒是真真切切的教起了他為君之道。
太子被解了禁足,二皇子卻被皇帝責令在府上反省,這朝堂之中的人便都人心惶惶,誰也分不清皇帝眼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而這其中,顧清池卻是一切照舊,將自己分內之事做好之後,多餘的一概不管。
便是有人前來拜訪,顧清池也一概關門謝客,除卻公務交接,便不再見朝臣。
相較於先前他的高調,此時沉寂下來,更叫那些朝臣摸不透這位安陵王的態度。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安陵王府卻是一片的閒適。
這幾日顧清池日日回來的早,他到家的時候,天邊的殘陽還未完全褪去,房中也染上了點點金光。
“爺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施妙魚正靠著軟榻翻看著一本詩集,一抬眼看到他,便將手中的書放在了一邊,起身走了過來。
顧清池含笑應了一聲,將大裘遞給了丫鬟,一面問道:“在看什麼呢?”
施妙魚笑著走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口道:“在看詩經呢,不過是閒來無事打發時間。”
“多謝。”
顧清池接了茶,道謝之後喝了一口,只覺得身子都隨之熱了起來。這茶是施妙魚自己炒制的藥草和乾花混合著,別有一番滋味兒。
他忍不住將杯中的藥茶一飲而盡,方才笑道:“你倒是好興致。”
“不然呢?”
眼見得他將茶杯放下,施妙魚也倒了一杯,捧著茶杯小啜了一口,反問道:“妾身日日在府上,實在是閒的有些無聊。”
這京中的貴婦們倒是時不時會出門聚一聚,只是那等場合她一向不喜歡,與其跟她們假笑,倒不如她自己在府上貓著呢。
“你呀。”
見她這般慵懶如貓的模樣,顧清池寵溺一笑,伸出手來將她的碎髮別到了耳後。
因著時候還早,顧清池便坐在軟榻前,隨手將她先前看的那本詩經拿起翻了兩頁,一面陪著她說話。
“是了,妾身聽說,那青鸞公主要過來和親?”
朝堂上的事情,施妙魚是不知道的,她並未刻意打聽過,知道的訊息基本上都來源於顧清池。
這一次還是因為嶽崢離開,她去看母親,這才知道的。
先前便想問這事兒,只是那日回來後忘記了,到了這會兒想起來,才開口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