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那幾個武將頓時便應了聲。
皇帝滿意的看了眼他們,便轉向那兩個文臣道:“太子的婚事,便由你二人配合禮部全權去辦,一應所需跟內務府接洽便是。”
“是。”
那兩個文臣應了聲,皇帝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下來。
方才他回了御書房之後,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踏實。北漠那邊雖說自己做足了準備,可是一想到先前的那些信,他就覺得膈應的慌,這才急召了武將前來。
將事情安排妥當了,只要北漠那邊敢有個風吹草動,他就會讓北漠付出代價!
“秦釗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聽得皇帝這話,其他的臣子便都應聲道:“是,微臣告退。”
眼見得人都走了,皇帝又揮退了宮人,偌大的御書房內便只剩下了他跟秦釗君臣二人。
“不知皇上找微臣有何吩咐?”
秦釗不傻,心中也隱隱的猜到了皇帝的意圖,面上只做不知,聽著皇帝的吩咐。
這會兒只剩下了他的親信,皇帝臉上的笑意便收了起來,沉聲道:“嶽崢心思不純,朕命你去邊疆盯著他,你可能做到?”
先前秦釗便猜到了是這事兒,這會兒聞言,立刻便恭聲道:“但請皇上放心,微臣絕不辱命!”
“這就好。”
見秦釗答應下來,皇帝的臉上才微微的露了幾分笑意,道:“朕就知道,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先前在安陵郡,那是齊明磊辦事不周,跟秦釗的關聯不大。而秦釗是武將,心思縝密,這一次只是去盯著人,他相信秦釗是可以做好的。
說了正事兒之後,皇帝又囑咐了他幾句,這才讓秦釗離開了。
此番有秦釗在邊疆盯著嶽崢,京中又有嶽崢的妻兒,便讓他放心不少。
他原本也不會猜疑嶽崢的,可是他如今是顧清池的岳父,雖說只是一個繼的,可依舊讓他十分有危機感。
皇帝擔心嶽崢會跟顧清池沆瀣一氣,便只能出此下策。
念及此,皇帝望著空空如也的大殿,輕聲道:“嶽崢啊嶽崢,你可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
這一次讓秦釗過去,最大的作用便是監視嶽崢,若是嶽崢有什麼異動,哪怕再欣賞嶽崢的將才,他也一樣不會放過!
……
嶽崢回去之後,便將自己要去邊疆的事情跟林嫣然說了。
回來的路上,他怎麼想都覺得對不起林嫣然,原版想著,若是自己要去邊疆,帶上她跟兒子,至少不必夫妻分離,再者邊疆山高海闊,又是別有一番景緻,說不定還能讓她散散心。
誰知皇帝的一句話,便打破了他的設想,如今不但要將妻子跟兒子留在京城,且還是以人質的身份,這就相當於將她們的性命都交給皇帝了。
一想到這裡,嶽崢就覺得格外的憤怒。
十年征戰,換來皇帝的猜忌,任誰都會心不下的。
反倒是林嫣然看的還開一些,見他眉心有鬱色,又聽他說完這些,想了想,才斟酌著道:“夫君不必介懷,妾身在京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先前的日子也並無二致。反倒是您這番前去,若是不開戰還好,若要開戰,還要多多保重才是。”
戰場兇險,皇帝既然派了他們這幾個大將過去,萬一打起來,屆時刀劍無眼,那才是她要擔心的事情呢。
見林嫣然這般的通情達理,嶽崢越發覺得自己心中不是滋味兒,因握著她的手道:“邊疆是我熟悉的地盤,在那裡呆了十年,我去了也會照顧好自己,只是覺得對不起你。如今留你一人在京城,還要帶著平安那個混小子,當真叫我放心不下。”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瞭解。嶽啟光那小子平日裡瞧著跟個人似的,若是真的鬧起來,那跟皮猴子也沒什麼區別。再者那小子心眼極多,先前被歐陽他們教導著,兵法沒背下來,卻運用的極為得手,格外知道如何抓人的弱點,衝哪裡下手最為精準。
要是嶽啟光真的搗蛋起來,怕是林嫣然還真的鉗制不住他。
念及此,嶽崢的心裡頓時便下了決心,這幾天一定要好好地跟嶽啟光說到一番,至少自己走了之後,不能讓他翻了天去找茬。林嫣然可不是自己,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去給兒子收拾爛攤子?
林嫣然不知他心裡想什麼,見他說岳啟光,不由得笑道:“平安叫我一聲娘,照顧他難道不是應該的麼?再者說了,小孩子哪有不調皮的,我知道如何跟他相處,您就放心吧。”
她說到這兒,又嘆了口氣,道:“反倒是您,去了邊疆,一定要保重自己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