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正在此時,就聽得外面一聲巨響,男人下意識回頭看去,可還不等看清楚,就被人乾淨利落的一腳踹到了臉上,整個人朝著一旁倒去。
沒了他的遮擋,那女子的模樣瞬間便暴露在了空氣中。
地上滿是髒汙,可那女子的肌膚卻是白如雪,叫人瞧了心神一蕩。
然而趙揚的臉上卻只有憤怒,他猛地將自己的外袍揭了下來,一把裹住了採荷,又回頭厲聲道:“都他媽給我閉上眼,誰敢看一眼,老子挖了你們的眼珠子!”
只瞬間工夫,採荷便被緊緊地包裹在了墨色的外袍裡,她還沒從方才的變故中回過神兒來,不住地尖叫掙扎著,染了血的指甲更是狠狠地去抓撓著趙揚。
趙揚見她臉上的慘狀,更覺得心疼且憤怒,一把將她抱住,輕聲道:“別怕,你安全了。”
熟悉的聲音終於讓採荷恢復了幾分神智,待得她霧雨朦朧的瞧清楚了眼前男人的模樣之後,瞬間便抑制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女子的哭聲太過慘烈,讓趙揚的心也跟著揪著疼。他深吸一口氣,扶著採荷坐好,輕聲道:“別怕。”
說完這話,他徑自起身,走到那個男人面前,一把將他提溜了起來,提著扔到了破廟之外。
那男人先前面門上捱了一腳,這會兒還沒有回過味兒來呢,突然被人提起來,瞬間便害怕不已。
下一刻,他整個人便摔到了地上,趙揚的拳腳也招呼了過來,雨點似的打下,讓這男人疼的哭爹喊娘。
男人不知這群人什麼來歷,見他們穿著華貴,誤以為是附近恰好經過之人,一面躲避著趙揚的拳頭,一面大聲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你們,您是不是看上那個妞兒了,我讓給您玩行不行?我,我還沒碰她呢,保證是個雛兒,您饒了我吧!”
不想他這話一出,就見那人的眼中登時迸發出滲人的寒意來,男人下意識覺得不好,還未想通,就覺得某處一陣劇痛,登時便慘烈的叫了起來:“啊——”
那一腳,趙揚用了十成的力氣,他甚至聽到了破碎的聲音。可他仍舊不解恨,這些汙言碎語用在了採荷的身上,他只恨不得打死眼前這個狗X的玩意兒!
地上的男人在這一腳之下,疼的直接昏了過去。
而先前那些隨從們,也在這時候反應了過來,紛紛上前道:“我說趙哥,您悠著點,別把人打死了,王爺還等著咱們覆命呢!”
這話才將趙揚的理智拉了回來,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然昏過去的男人,沉聲道:“你們帶他回去。”
“那你呢?”
這話,趙揚沒有回覆,不過他的動作卻表明了一切。
因為下一瞬間,就見他將破廟裡那個被包裹嚴實的姑娘打橫抱起,直直的朝著外面走去。
見狀,身後的男人都有些面面相覷,等到趙揚走遠了之後,其中一個才悄聲問道:“那女的你們認識麼,怎麼瞧著趙哥那麼上心呢?”
這些人裡面,有從王府裡調派的,也有京兆尹府的。方才開口之人,便是京兆尹府的。
聞言,頓時有一個王府出來的侍衛給他解惑:“若是我沒有認錯的話,這人十之八九就是我們王府的丫鬟。”
“丫鬟?誰呀?”
他這話一出,其他幾人頓時好奇的問了起來,而王府裡的侍衛們,也都紛紛想起了剛進去的時候瞧見的畫面。
順著思路一指引,好幾個人都拍著腿道:“怎麼是她呀?”
聽得他們這話,先前那人更是好奇了起來,連連問道:“你們打什麼啞謎呢?到底是誰呀?”
可是這些人卻都沒有再說,只是一把提溜起那個昏迷過去的男人,像提著死狗一樣朝外走去,一面道:“走了走了,回去給王爺覆命。媽的,就因為這個孫子,害我們被罵了好幾頓了!”
……
這些事情,趙揚並不知道。
他來的時候是騎著馬的,此時採荷的模樣並不適合直接回王府。趙揚雖然是個糙漢子,不過該心思細的時候,卻也十分靠譜。
他抱著採荷走了一段路之後,便尋了一家客棧,帶著採荷進了房間。因著他這一路上都將採荷的臉蓋著,所以旁人並瞧不見她的模樣。
採荷先前被嚇壞了,到了後來被趙揚抱著,卻又回過味兒來,有了幾分害羞。這會兒她整個人又恐懼又羞澀,其中還夾雜著感恩,一時之間倒是心緒複雜。
等到趙揚將她放在床上之後,採荷才回過神兒來,滿面羞紅道:“趙大哥,謝謝你。”
她才哭過,一雙眼睛紅的像是兔子,臉上也滿是淚痕,混合著那些傷口,叫人瞧著格外心疼。
趙揚一看到採荷臉上的模樣,就覺得自己先前下手還是輕了,他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可面對採荷的時候,卻是生怕嚇到了她,將聲音放到了格外低:“你別怕,我去給你買套衣服,你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