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旁邊的花夕頓時掩嘴笑道:“王妃有所不知,這簪子可大有來頭,是那位謝大哥親手雕刻,採荷姐姐寶貴的不得了呢。”
聽得這話,採荷的臉色頓時羞紅,揚手嗔道:“偏你話多!”
見採荷這樣子,施妙魚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唔,的確不錯。”
採荷越發的害羞,跺腳道:“小姐,您也打趣我。”
見狀,施妙魚輕輕一笑,知道自家丫鬟害羞了,便轉移了話題,給她留一些臉面。
才吃過飯,施妙魚閒著無事,便坐著繡花兒磨性子。門外的花朝進來,走到採荷面前輕聲道:“採荷姐姐,有人找您。”
採荷正在收拾房間,先看了一眼施妙魚,見她正跟那線團較勁,便問道:“是誰找我?”
“是謝家的老太太,說是天冷,給您做了幾件冬衣。”
聞言,採荷詫異一笑,有些激動,見施妙魚這裡暫且不需要人伺候,囑咐了她們幾句,自己便悄悄的出去了。
等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間外,果然見那謝家老太太正在桌子前坐著。
安陵王府本就寬敞,下人房也多,原本這些一等丫鬟是兩人一間,不過自從綠枝嫁出去之後,施妙魚也沒有再安排別人跟她同住,因此這屋子便只剩下採荷一個人住了。
“謝夫人,您怎麼來了?”
昨日裡謝吉慶就去京郊的鋪子裡了,可見這謝老夫人前來,是特意找自己的。
見採荷走進來,那謝老太太頓時站起身來,有些侷促的笑道:“採荷姑娘,眼下天冷了,老婆子做了幾件衣裳,希望你不要嫌棄。”
她一面說,一面將放在桌子上的包裹開啟,果然見裡面放著兩件粗布衣裳,並著有些瓜果乾。
見狀,採荷心中一陣暖意,因笑道:“多謝夫人掛念,採荷謝過。”
這不是謝老太太第一次來了,其實自從她跟謝吉慶相熟之後,這謝老太太便時不時的上門,給自己送一些東西。
不管是吃的用的,雖說都不值錢,可那卻是一片心意。
採荷自幼沒有孃親,如今見有個跟自己母親相仿的老太太對自己這般好,而那人又是自己心上人的母親,便越發的覺得心中暖意融融。
此時見謝老太太還給自己送衣服,更是感動不已。
見她這模樣,謝老太太拉住採荷的手,笑道:“你這話說的,採荷姑娘你生的這樣標緻,能看上我兒,是我兒的福氣。只是那混小子是個嘴笨的,他心裡有你卻是個悶葫蘆,我這個當孃的只能替他多操操心了。”
聞言,採荷的臉上越發紅了起來,她下意識覺得謝老太太這話說的不大妥當,畢竟自己現在跟謝吉慶雖說互相有好感,可到底還沒經過主母指婚,現下被謝老太太戳破,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是她又知道謝老太太一向心直口快,也不能說什麼,便轉移話題笑道:“夫人您坐,採荷給您倒杯茶吧。”
“不忙不忙。”
謝老太太拒絕了一番,不過採荷卻執意去了。
眼見得采荷去給自己端茶水,那謝老太太又將房中打量了一遍,末了定格在那些青花瓷器上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到採荷再次回來,那謝老太太才嘆了口氣道:“採荷姑娘,其實今日前來,老婆子是給你道歉的。”
聽得這話,採荷頓時詫異問道:“夫人為何如此說?”
那謝老太太抓住採荷的手,眼中已經泛了些淚光,道:“老婆子都已經知道了,我那個不成器的丫頭,前幾日從你這兒走的時候帶了好幾件衣服首飾。那可都是頂好的料子,那個死丫頭竟敢拿了去,我真是對不住你呀。”
採荷原本還以為是什麼事兒,聽到她的話之後,頓時便笑著安撫道:“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吉祥妹妹嬌憨可愛,我很是喜歡呢。況且她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是我瞧著那衣服她穿著好看,這才送給她的,並不是吉祥妹妹強拿走呢,您快莫往心裡去。”
謝吉慶的妹妹叫謝吉祥,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稍微有些驕縱,這年紀喜歡漂亮衣服也不稀罕。
安陵王府的待遇極好,一年四季共十二套衣服,採荷自己也會再去外面的成衣坊做衣服,所以她這裡的好東西也算不得少。
前些日謝吉祥來安陵王府,跟自己在這兒玩,的確是瞧中了她幾件衣服,採荷當時瞧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還穿著打補丁的衣服,一時心疼,便將自己未曾穿過的衣服並著首飾送給了她。
她的衣服多,送幾套也沒什麼的,不想倒是讓這謝老夫人過意不去了,竟親自做了衣服給自己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