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中固然可以讓自己的人前去做些什麼手腳,可若是顧清池願意自己前去送死,那自己也沒必要攔著他!
對於他的話,顧清池只是復又作揖道:“謝皇兄。”他低眉順眼的低下頭,掩住了眼眸內的冷笑。
他知道皇帝心中必然有盤算,可偏偏,他心中也自有打算。去了安陵郡,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
得知顧清池想要去安陵郡後,施妙魚的第一想法便是:“我要跟你一起去。”
聽得她這話,顧清池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你在京城老實待著,本王自己去便是了。”
安陵郡離此甚遠,且這一路不知幾多艱險,他才不捨得讓施妙魚陪著自己受苦。
見顧清池拒絕的果斷,施妙魚倒是也沒有在說什麼。
因著此番前去事態緊急,所以第二日一早,顧清池便收拾好了行禮,乘著馬車一同去城門口跟那文臣武將並著大部隊匯合了。
顧清池帶的東西不多,不過也足足裝了小半個馬車。等到晚上抵達驛站時,顧清池不過一個轉身,就看到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正躡手躡腳的企圖趁著自己不注意溜進去。
“站住。”
顧清池眉心一跳,快步走過去揪住了那個人,原本想要出口的話在對上那人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之後,卻又變成了嘆息:“本王不是說,不準跟來的麼?”
這位眉清目秀的小廝不是別人,正是他家嬌妻,安陵王正妃,施妙魚。
施妙魚自知理虧,訕訕一笑,道:“王爺,好巧。”
巧?
顧清池睨了她一眼,抬起手來想要敲她的腦袋,最終卻只是變成了輕輕地撫摸:“跟本王進來。”
這裡人多眼雜,說話不方便。
等到施妙魚跟著顧清池一路進了房間之後,就見那男人迅速的沉下了一張臉,道:“這會兒天色晚了,今夜你在此睡一覺,明日一早,本王著人送你回府。”
“不要。”
施妙魚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祈求道:“王爺,您就讓妾身跟您一起去吧。”她說到這兒,又道:“您放心,妾身不會給您添麻煩的,真的。”
眼前人的目光格外的真誠,內中還帶著點點祈求。那波光流轉的眸子裡寫滿了渴盼,讓顧清池不忍拒絕。
他的聲音也隨著軟了下來:“妙魚,你該知道此行並非遊玩,非是本王不帶你,這一路艱險,就連我也不知前路為何。本王……不忍心你受苦。”
他一個人前去龍潭虎穴都闖的,可是施妙魚,那是他心頭上的人,連風吹都不捨得讓她受。
施妙魚何嘗不懂,可就是這樣,她才更要去。顧清池的身體別人不知道,可她卻是知道的。這一路上,沒有孫禹在,顧清池一個人不知要面臨多少危險。她放心不下,所以哪怕是拼著他不高興,自己也要跟來,就是為了替他擋一擋危險。
“王爺,妾身不苦。”
施妙魚抬起頭來,眼中逐漸有了些許的晶瑩。
這目光看的顧清池又是心頭一軟,幾乎立刻想要投降,最終卻只是道:“你怎麼這麼傻?別人都巴不得過平靜的日子,偏你自討苦吃。”
在京城裡待著,至少無人會真正的傷害到她。可是跟著自己就不一樣了……
一想到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危險,顧清池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幾分。
見他這模樣,施妙魚哪裡不懂?她先是搖了搖頭,繼而便笑道:“王爺,妾身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