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又說回來了,何止是嶽啟光,就連自己,來這京城之後,也因著性格的事情吃了不少虧,更是覺得束手束腳的。
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跟林嫣然說的,畢竟他覺得自己是個大老爺們,怎麼能拿這些官場上的瑣碎事情來讓媳婦煩?那不像個男人樣子。
嶽崢的神思跑了很遠,又被林嫣然一句話拉了回來:“其實妾身倒是覺得歐陽將軍的學問頂好,您怎麼不讓他教授呢?”
這話一出,嶽崢頓時連連擺手,道:“那就是一隻狐狸變的,你讓他來教,平安將來是好不了了。”
開玩笑,那歐陽殊是何等人,智多近妖的一個貨色,平安為什麼變成現在這麼鬼機靈似的,那都是沒少跟歐陽殊學壞!
見狀,林嫣然噗嗤一聲便樂了,笑道:“妾身不過隨口一說罷了,夫君別當真。改日我讓下人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哪裡有合適的夫子,再給平安請過來便是。”
不過她心裡倒是真的開始考慮,京城中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可以來教平安了。
這廂的夫妻二人正在商議關於兒子的學業問題,而那廂的施妙魚也已經回到了家中。
這些時日顧清池早出晚歸的,不想今日倒是回來的早。
施妙魚進房內的時候,就見顧清池正靠在軟榻上看書。
夕陽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的神情裡都覆上了一層金光。
施妙魚只看了一眼,便有些移不開神情。
顧清池感受到某人的視線貪婪的在自己臉上流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來,將書扔在一旁,看向她道:“回來了?”
“嗯。”
施妙魚這才回過神兒來,笑眯眯的走過去,問道:“王爺在看什麼,這麼專注。”
這倒是倒打一耙了。
顧清池失笑,將方才看的書拿過來遞給她,就見施妙魚緩緩的將書名唸了出來:“孫子兵法?”
她唸到最後,詫異的笑道:“王爺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來看兵書了。”
“閒來無事,隨便看看。”顧清池說到這裡,一面攬住她的腰,一面轉移話題問道:“今日去看岳母了?府上一切可都好?”
施妙魚原本就是隨口一問,聽得他這般問,立刻便將今日的事情說了,末了又問道:“王爺可有認識的夫子麼,要那種品行端方,專心教學的。”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日那位王夫子怕不是什麼好人品。只是礙於那是嶽崢請來的,再加上人也走了,所以她才沒有多說什麼。
當時林嫣然在外室跟那夫子說話的時候,施妙魚在裡面瞧了一眼,總覺得那夫子的眼神裡帶著不屑似的。也不知道是不屑府上還是不屑於其他的,總歸讓她不是很舒服。
聽得施妙魚這話,顧清池便知道她是對那個夫子十二分的不滿意了。他微微一笑,摸了摸施妙魚的頭算是安撫,想了想道:“本王這些時日幫你留意一下,我倒是知道幾個,不過卻要考察一番再做打算。”
他能這麼說,施妙魚便知道他是有十足的把握了,登時便仰頭笑道:“那妾身先替平安謝謝王爺了。”
“那不知娘子想要如何謝本王?”
顧清池見她眼中亮晶晶的模樣,便忍不住逗她,果然這話一出,就看到施妙魚的耳垂泛著粉色的光澤。
他頓時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耳垂,道:“本王逗你的,時候不早了,餓麼?”
見他主動將話題扯開,施妙魚哪裡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的,登時便嗔了他一眼。不過她到底有些害羞,因此只是一眼,便轉開目光,起身道:“妾身吩咐傳膳吧,中午吃的不多,這會兒倒是有些餓了。”
見她起身去了,顧清池眼中笑意擴大,也隨著一同去了外室。
……
顧清池倒是說話算數,沒幾日的工夫,便找了一個合適的夫子,姓周,先前是潁川公府的教書先生,這兩年府上的公子大了,那位周夫子才辭行了。如今在家賦閒小半年,正是預備找一份活計的時候。
顧清池覺得他的人品貴重,便跟施妙魚說了一下。施妙魚也覺得合適,隔日便去找了林嫣然。
母女二人一合計,都覺得這個夫子合適,便請人去尋了那位夫子。將一切條件都談好之後,那位周夫子便成了嶽啟光的新先生。
嶽啟光因著先前的王夫子走了之後,心裡也著實愧疚了一陣。再者知道來了新夫子後,嶽啟光又被嶽崢耳提面命了一番,他也不敢捉弄人了,倒是乖乖上課去了。
誰知那位周夫子講課通俗易懂深入淺出,又生動形象,比起來先前那位王夫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嶽啟光倒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新夫子,從此以後日日都早早起來,嚷嚷著去上課,倒是讓嶽崢夫婦好生高興了一回。
……
顧清池這些時日的佈置終於有了成效。
他先是讓死士將鄭澤成的那塊令牌偷了出來,並以此作了幾樁不大不小的案子,製造出鄭澤成是名義上給皇帝做事,實際上是給自己謀私利的假象。
這幾樁事兒的動靜不小,皇帝很快便知道了,並且在知曉了之後,勃然大怒。
“鄭澤成,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