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她頭一次做這種事,其實心裡也是怕的。不僅心裡打鼓,連手心裡都滿是汗水。
沒有見到顧清池時,其實覺得還好。可一見到顧清池,施妙魚卻覺得自己彷彿瞬間脆弱了起來,帶出些軟弱的情緒。
見施妙魚這般,顧清池再次嘆了口氣,也不顧周遭有人,將施妙魚打橫抱起,朝著門外走去。
先前他並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可是現在卻是清楚了。
從施妙魚進去之後,顧清池其實就來了。施妙魚只知道那是一間地牢,卻不知道那地牢的旁邊還有一間,正是監視這地牢所用。
施妙魚方才做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顧清池沒有想到,這樣一個膽小的丫頭,竟然敢做那樣的事情,只是他卻看得真切,施妙魚那緊緊捏著的手,昭示著她是怕的。
那時他便想不顧一切的進去,將施妙魚帶走。他不需要施妙魚為自己做什麼,只希望她行事歡喜便好。
可一想到昨夜裡二人的對話,顧清池到底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這丫頭既然想要跟他並肩而戰,那他便要給她機會。至少,不讓她留下遺憾。
……
將施妙魚抱回馬車之後,顧清池吩咐人回府,自己則將施妙魚攬在懷中,替她梳理著有些凌亂的髮絲。
施妙魚依偎在他的懷中,感受著顧清池的力道,輕聲問道:“王爺都知道了?”
便是方才她沒有想明白,可是她跟顧清池這些日子,對他的情緒可謂是瞭如指掌。現在他這般心疼自己的模樣,莫不是知道方才地牢裡發生了什麼?
顧清池也不瞞著她,點頭道:“本王放心不下。”
他不否認,施妙魚也瞭然了,有些忐忑道:“妾身……是不是有些狠毒了?”
她知道,男人都喜歡姑娘們是文靜嫻雅的,可是自己今日的這般舉動,卻跟那些掛不上鉤。
也不知顧清池會不會厭煩這樣的自己。
“傻丫頭。”
對於施妙魚這話,顧清池只回應了這三個字。
只是那話裡的無奈和寵溺包容,卻讓施妙魚瞬間紅了眼。
她抓住顧清池的衣角,靠在他的懷中,輕聲道:“妾身何德何能。”
竟能得顧清池這般對待自己。
見她這模樣,顧清池心中心疼且柔軟,也不多問,只是換了個話題道:“城北新開了一家糕點鋪,他們說那家做的桃花酥特別好吃,本王帶你去吃好不好?”
這時節,有些早春的桃花已然開了,不過大多數才長了一個花骨朵,在這有些冷意的春日裡,倒是帶出些春意來。
那一家的桃花酥,便是取了新盛放的桃花製作,據說味道極好。雖然是一家新開的店,可是每日的生意卻是人滿為患。且那老闆有個怪癖,每一樣糕點只賣一百份,賣完了便打烊。所以雖然有人日日上門,十回裡卻只能吃到五六次。
然而越是如此,越引得顧客盈門。
顧清池因知道這些典故,又為了讓施妙魚轉移心思,便將這些聽來的話都講給了她聽。
聽完之後,施妙魚果然興起了心思,笑道:“若是這般說,那倒是真的要去嚐嚐這一家的糕點了。”
到了那家店的時候,果然見外面排起了長隊。不過顧清池早早的就打發人過去買,所以他們二人徑自去了對面的酒樓裡面等著,不多時便見下人將買好的糕點送了過來。
粉色的桃花酥顏色鮮嫩,吃起來滿口生香,味道的確做的不錯,不過比起來王府的廚子,也只能說是還不錯了。
施妙魚吃了兩塊便放了下來,端了茶喝了一口解膩,一面笑道:“這桃花酥倒是有些過譽了,倒是王爺的心思讓妾身很感動呢。”
他想來早就留意了,怕是早早的就打發了人去買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送來了。
顧清池見自己被拆穿,只溫和一笑,揉了揉她的頭,道:“不過幾塊糕點罷了,有什麼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