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聽得施妙魚叫人,那察什就覺得不好,連忙使眼色道:“牟吉大人,您可要識時務一些,別這麼犟,不會有好果子的!”
他倒是不怕施妙魚對牟吉做什麼,反正他對這個眼睛長在頭頂的人沒什麼好感。可要是因此連累了自己,讓自己也遭罪,那可就慘了。他還想好好活著呢!
聞言,牟吉立刻回頭,啐了一口察什,罵道:“你這個狗東西,牆頭草吃裡扒外,爺爺我只要活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剁了你餵魚!”
見牟吉竟然不識好歹,直接罵了自己,那察什頓時便看向施妙魚求饒道:“王妃娘娘,這……小人只是個打下手的,都是這牟吉,都是他乾的好事兒,求您饒了小人吧!”
這人如此沒出息,倒是省卻了施妙魚很多事兒。因此她微微一笑,淡淡道:“放心,本王妃一向賞罰分明,你識時務,本王妃也不是是非不分的。”
這話,卻是在告訴察什,不會動他了。
見狀,察什立刻感恩戴德,若不是雙手還被反綁著,怕是登時就要作揖了。
不多時,便有人抬進來了一個銅鑄的大鍋,下面連著火爐,那水燒的滾燙,正在上下沸騰著。
這是施妙魚來之前便吩咐人做好的。
此時見到那大鍋,牟吉頓時便冷哼的嘲諷道:“怎麼,你這是要當著老子的面兒吃涮羊肉麼!”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施妙魚端來大鍋是什麼意思。
施妙魚嗤了一聲,臉上依舊保持著笑意,只是卻絲毫未達眼底:“這裡無風無月,本王妃怎麼會這麼煞風景的吃火鍋呢。再者說來,看著你們,也吃不下去啊。”
她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又道:“牟吉大人遠道而來,本王妃一直也沒送上什麼禮物,反倒是收了你們這麼一份大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見你滿身血汙,便給你梳洗一番,以做報答吧。”
在她說這話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心頭一跳。而牟吉的心裡更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不知道為什麼,施妙魚說這話時的表情,竟讓他想起了大漠上的死神鳥。
而下一刻,他的預感就成了真。
因為在聽到施妙魚這話之後,旁邊那個始終木著臉的男人,就從水中夾起一柄鋼梳朝著自己走來。
那鋼梳在水中煮的冒白煙,接近牟吉的時候,他清晰的感覺到了上面的熱氣。
牟吉登時預感不妙,可還不等他反應,旁邊兩個高大的男人就將他整個人都摁在了地上,死死的讓他不得動彈。
下一瞬,房中便響起一聲淒厲的叫喊來。
牟吉的背上被那鋼梳隔著衣服狠狠地梳過去,瞬間血流如注,鮮血隔著衣服滲出,緩緩的流了下來。
墨甲對於他這般慘狀無動於衷,只是拿著梳子一下下的梳過去。
那梳子才被滾水裡撈出來,又熱又燙,細細密密的齒則是尖銳如針,雖礙於施妙魚在場讓牟吉穿了衣服,可是那瞬間被鮮血鋪滿的身體,穿不穿衣服倒是也無所謂了。
牟吉的背部已然鮮血模糊,整個人聲音都變了調,再不復先前的囂張,反而帶出了低低的啜泣聲。
那是疼的狠了,讓他已然喪失了理智。
旁邊不遠處的察什被嚇得瑟瑟發抖,縮在角落裡恨不得離得再遠一些。那樣的酷刑,還好自己方才早早的便跟施妙魚認了錯求了饒,不然的話,若是讓他遭受這些,他可受不住!
念及此,察什又不由得有些慶幸。骨氣是什麼東西,在關鍵時刻還是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