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宴席開始之後,鄭婉婉便在偷偷地盯著施妙魚,起初是見她跟劉瑩相談甚歡,繼而便是見她四兩撥千斤的打發走想要套近乎的婦人們。
她跟施妙魚接觸不多,所以不瞭解施妙魚的性格,只是見她臉上笑意不斷,便覺得格外的生氣。
青鸞公主早已出了京城,不知是擄錯了人還是壓根就沒得手,她已經無從得知了。可是施妙魚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卻是個事實。
原本她還能沉得住氣,可方才施妙魚帶著丫鬟出去的時候,她分明看到是顧清池的人。
堂堂一個王爺,不但能夠容忍王妃的孃親再嫁,還帶著她一起出席這等場合,光是想想就讓鄭婉婉心生妒意。
如今見到施妙魚去而復返,鄭婉婉越發的忍不住了。
她霍然起身,走到施妙魚的面前,帶著冷笑道:“臣女也來給王妃道個喜啊。”
施妙魚自然聽出了她話裡的不善,只是這會兒鄭婉婉的聲音不小,故而場上其他人便都朝著她看了過來。
施妙魚淡淡道:“多謝。”便不預備再搭理她。
道不同不相與謀,更何況這人一直試圖勾引自己的夫君,施妙魚無論如何都生不起好感來。
見她只跟自己敷衍了兩個字便不再理會自己,鄭婉婉瞬間便瞪大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復又問道:“難道王妃不問問臣女,喜從何來麼?”
鄭婉婉不死心的糾纏,讓施妙魚終於放下了筷子,看向她問道:“那敢問鄭小姐,喜從何來?”
這個鄭婉婉,究竟想做什麼?過來找茬?
很顯然,自然是來找茬的。
“今日是王妃母親的大喜日子,難道不是喜麼?”
鄭婉婉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卻是與之不符的惡毒。
當然,因著她背對著眾人,所以那些婦人只可以聽到她的話,卻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
然而,施妙魚卻是清晰的能看到的。
施妙魚嗤了一聲,道:“鄭小姐若是腦子還清楚的話,就該知道自己參加的是喜宴。”
聞言,鄭婉婉頓時噎了一噎,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又重新恢復了自然,陰陽怪氣道:“臣女自然腦子清楚,同時也很佩服王妃。”
見施妙魚並不搭話,鄭婉婉便自顧的繼續道:“真是想不到,不但王妃的命好,就連這新嶽夫人也是命十分的好呢。”
施妙魚見她的話扯到了林嫣然,神情便冷卻了下來,警告道:“鄭小姐,慎言。”
她可以容許別人說自己,但絕對不允許旁人說自己孃親!
可鄭婉婉顯然無視了她的警告,只是笑道:“王妃,難道臣女說的不是事實麼?”
她說到這兒,又低下頭道:“說起來,陽遠伯府的風水當真是養人啊。不但將女兒教成了安陵王妃,就連這被休棄了的下堂妻,竟然也攀上了將軍的高枝兒呢。”
鄭婉婉這話一出,室內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雖說在場的婦人們,這麼想的不在少數,且很多還在心中暗中嫉妒林嫣然,可是她們都維持著表面的和平,哪怕心裡的酸水都要淹沒自己,面上也得帶著笑的恭維。
如今被鄭婉婉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心裡話,那些婦人們瞬間便屏神靜氣,帶著幾分的希冀,想要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