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然見她們這兩個丫鬟的模樣,走過來笑道:“你們都是好的。”
方才哭了那麼一大場,負面情緒倒是散了大半,這會兒過來安撫了兩個丫鬟,又問施妙魚道:“你可要去前面一趟?”
今日一直是初雪代替她,只是到底是假冒的,林嫣然擔心有人看出馬腳來,覺得施妙魚還是去前面瞧一瞧的好。
冷眼旁觀,知道今日都誰在,若是以後真的有人質疑,她心裡也有數兒。
這事兒,施妙魚原本就是要做的,因此也點頭笑道:“母親放心,這是自然的。”
原本讓初雪回來,就是為了讓這丫頭摘下人皮面具,將她們二人換回來的。
她們正說著話,先前那個給初雪貼人皮面具的女子便走了進來,帶著初雪去將臉上的偽裝卸掉。
採荷也隨著一起去洗臉淨面,她現在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若是讓人瞧見了,倒是不好。
等到二人重新回來之後,便又恢復了婢女的模樣。
施妙魚也換上了初雪先前那套衣服,又重新梳了頭髮,坐著陪著林嫣然說了一會兒話。
她剛起身預備走,就見嶽崢來了。
“王妃。”
見嶽崢想要行禮,施妙魚頓時讓丫鬟攔下了他,一面笑道:“將軍莫要這般,如今咱們也是一家人,您只喚我妙魚便是。倒是我,也該是改口了。”
施妙魚說這話的時候,抿嘴笑著回頭看向林嫣然,倒是讓林嫣然的臉色微紅。
先前施妙魚不在的時候,嶽啟光已經改了口,喚了她孃親。雖然那時候林嫣然滿腦子都是施妙魚,卻也還是不忍寒了孩子的心,好生哄了他一會兒。
吃完正午飯,嶽啟光就昏昏欲睡,讓奶孃抱著回房睡覺去了,所以施妙魚並沒有看到他。
嶽崢的孩子都改口了,按理說施妙魚也是要改口的。不過林嫣然擔心施妙魚心中不願意改,所以方才都沒提。這會兒見到施妙魚提前,又打量著這丫頭是真心實意的,便笑道:“正是這個理兒呢。”
反倒是嶽崢連連擺手道:“這不妥吧。”
畢竟是王妃,若是喊了自己爹,他覺得有些佔便宜似的。
施妙魚卻是行了禮,笑道:“父親。”
總歸嶽崢這個便宜爹可是比施慶松好多了,只要能對母親好,她還真不介意喊誰。
見她爽朗的叫了,嶽崢又是歡喜又是緊張,連連應道:“哎,王妃,不是,妙魚快請起。”
因著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所以什麼東西都沒有準備。這會兒摸遍了全身上下,竟沒有找到一樣像樣的禮物,頓時便有些窘迫。
施妙魚知他所想,因笑道:“父親不必客氣,一家人這麼多虛禮做什麼?”
林嫣然也在旁邊打圓場,母女二人說了幾句,才讓嶽崢打消了現在就去找禮物的念頭。不過他心裡卻裝了這事兒,發誓一定要尋寶貝來送給施妙魚。
嶽崢也是放心不下她們母女,又想著林嫣然不知要傷心成什麼樣,這才甩下了前院的賓客匆匆而來。
這會兒不過待了片刻,就聽得小廝在門外催促,道是讓他趕緊過去呢。
今日是嶽崢大喜日子,他素了這麼多年,平日裡都是屬下和摯友們打趣的物件。如今見他結婚,那些人都憋著要鬧呢。
他們都是糙漢子,不好意思鬧這個文文靜靜的嫂子,便過來對著嶽崢可勁兒的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