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
有男人的手撫上了她的頭,也將那些仇恨都盡數的消散於無形,唯獨剩下了他掌心的溫暖。
“本王早就說過,何須髒了你的手。你,為何不信呢?”
顧清池的聲音帶著幾分嘆息,他是調查過沐陽候府的,雖然覺得施妙魚的性情似乎有些偏執的狠厲,卻也願意幫她一把。
心懷仇恨的小丫頭,總讓人多操心一些的。
畢竟,他一個人身在地獄,難得見到一個順眼的,便願意幫上一把。
只是不想,他的話落在施妙魚的耳中,又有些驚濤駭浪。
她深吸一口氣,垂眸笑道:“王爺,已經髒了的手,是洗不乾淨了的。倒是您為了我髒了,不值當的。”
雖說只是一筆交易,可在這交易之中,卻是她獲利最多的。
而顧清池,到現在為止,似乎只有最開始的那一次得到了利益。
再往後,可都是賠本生意呢。
施妙魚不傻,可越明白,她便越酸楚。
他的出手援助大抵有一多半出於同情,而她,卻有些奢望了。
且還是自知無望的奢望。
這種最讓人痛苦。
顧清池顯然不願意跟她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過幾日本王要出去一趟,約莫四月才會回來。你若有事,大可拿著這個去別院,會有人幫你。”
說這話的時候,顧清池拿出來一塊令牌。
古樸的花紋,繁複的文字,一望便知道絕非凡品。
施妙魚被他話中意思驚到,倒也沒心思想那些繾綣心事,頓時問道:“你要去哪裡?”
話一出口,她才覺得失言。這話,有些越界了。
顧清池倒是微微一笑,將令牌放在她手心,道:“有些私事要做,一時說不清楚,待回來同你講。”
他說到這裡,又道:“不過應該會路過寧安城,那裡的桃花醉是一絕,回來給你捎一壺。”
上次在宮宴上,他就發現這丫頭喜歡偷喝酒,想來會喜歡桃花醉的。
聞言,施妙魚果然笑眯眯道:“如此,就多謝王爺了。”
……
許是見到顧清池的緣故,施妙魚先前那些陰暗的想法倒是散去了大半,等到帶著丫鬟回府時,便忘記自己本來的打算。
她原本,是想要找人算計一番,讓陸江榮二人的洞房花燭過不好的。不過現在她心情好,倒是也懶得算計了。
反正就算自己不插手,他們也不會過好的!
只是施妙魚不知道,她走了之後,顧清池便招了暗衛來,吩咐道:“著人去喜宴上,將施家二小姐在宮宴上與人私通之事再宣揚一番。”
他也知道自己這舉動有些小家子氣了,可一想到先前施妙魚的眼神,便覺得心中有些鈍疼。
既然她心情不舒服,別人怎麼能過的好呢?
……
於是,在這些有心宣揚之下,那些前來吃喜宴的人藉著喝多的嘴,將那宮宴上的事情再次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