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天朗氣清,風和日麗,萬里無雲,藍色的天空如同湖面一般,光波流轉,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美景之下的科奇城中,卻早已經是一片人間煉獄,當一個不得勢的被壓迫者突然成為壓迫者時,他們會更加毫無底線的瘋狂,人性本惡,特別是它壓抑許久卻突然爆發。
起義軍如同狂風洪水般穿梭在科奇城每個角落,他們高喊著咆哮著,但卻並非是在發洩平日的不滿,而是抒發著各種瘋狂與貪婪的滿足。
起義軍所到之處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房屋傾倒,傢俱砸亂,男人被當做搬運錢財的工具,如同牲畜一般隨意鞭打,有些俊男則被龍陽之好者抓走,女人皆被凌辱,下至三四歲,上至兩百歲均不放過,和此時的科奇城相比,那些被坑殺守城軍都算是至高的仁慈了。
科奇城哭喊聲和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與之更加刺耳的是起義軍滿足的歡笑,他們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權力感,殺人比賽,凌辱比賽等等,層出不窮,僅僅一天外城的百姓降低三成之多,經濟損失更是不計其數。
九凜南溪打扮成起義軍的樣子,穿梭大街小巷進行著自己的計劃,在這人間煉獄中,他的心境沒有絲毫波動。
正如他所預料一樣,事情都在隨著他的計劃進行著。在大搶劫中,他渾水摸魚搜到了大量珍貴藥材和上千兩黃金。
雖然他沒有去刻意迫害城市的居民,但是他也沒有去幫助他們的打算,他冷漠地走過一條又一條小巷,轉過一個又一個彎,城市裡景象相較於戰場不遑多讓。
到處都是屍體,小孩子跪在母親的屍體旁不停的推聳著,其哭聲撕心裂肺,四處奔跑的人群,起義軍如同魔鬼一般,享受著這場獵殺盛宴,人血沖刷著整個街道,建築在被血反射的太陽照射下呈現紅色,天空的湛藍與猩紅的人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人間地獄來形容也許太輕了。
城市已經徹底癱瘓,居民被屠殺,市集被破壞,商品被搶掠,對於九凜南溪來說,這混亂的城市反而更有利於他的行動。
官城的護城大陣與外城不是一個層次,起義軍短時間之內不可能打破,時間拖得太長了就有可能等到皇城支援過來從而導致他的計劃失敗,所以他現在利用起義軍的掩護正在城中佈下破護城大陣的陣法。
這些陣法需要靈石供能,當然他沒有靈石,所以他早就佈置了血祭聚靈大陣以提供陣法能量,一切準備皆已就緒,換句話來說,目前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外城城主府
此時王許正坐在書房中,這裡有科奇城的市集數量統計,稅收安排等檔案,他閱讀著這些檔案,對科奇城也有了一個真正的瞭解,同時也為以後的治理做了一個大致的規劃。
不過此時正是戰時,他的思緒回到此刻,對於劉龍揚的計劃他也摸清了,但是他的眉頭緊皺,最初他不知道守城兵力,於是採用調虎離山之計來調走東、西、北三門的兵力,進而快速攻城。
後來城樓上兵力一直在來回支援,他以為城主看穿了他的計劃將兵力四處流動以迷惑他。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城破之後他發現守城兵力稀少,而外城守城兵力根本扛不住自己的強攻,明顯劉龍揚是將外城作為了棄城,他也清楚皇城的支援半個月內必然會到達,如今外城守城兵力肯定是被大量調回官城,從而也使得他對官城兵力琢磨不清,並且有強大的護城大陣,貿然進攻搞不好會有重大傷亡,若是被牽制必然陷入絕地。
現在主動權掌握在劉龍揚手中,他的虛虛實實讓王許極其頭疼,想到此處,王許兩手託著額頭,雙眼微閉,他使勁拍了拍腦袋,緩緩睜開眼,死死盯著桌上的檔案,他只能速戰速決,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如果能破城,然後代表起義軍主動向朝廷臣服,公然向皇帝太子表示忠心,也許是一種方法,對於皇帝而言,損失降到最低才是最優的選擇,很大可能會默許他的存在,當然這只是王許的想法,事態依舊未被定奪,前方充滿混沌。
翌日,九凜南溪走出地下密室,正如他所計劃的,南溪舍因為被自己提前進行了廢墟話的偽裝,沒有受到這次起義軍劫掠的波及,而那些起義軍一腳踢開門看見這片破舊得像廢墟一般大院都失望的走了。
大量難民家財散盡,無處可去的難民紛紛湧入官城外圍,希望祈求官員讓他們進入官城避難,少部分明智的人看清了局勢,明白官城就是下一個戰場,而且進城無望,於是攜帶家產躲過了起義軍的搜刮後用盡各種方法逃出了這座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