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鼎山也上鉤,馬上抱住姚啟冠的手臂,苦苦哀求:“爹,讓我試試吧,不必去亂葬崗,義莊,去義莊,那裡面也有很多屍體不是嗎?爹——”
虞青鳳趁熱打鐵,“醒來之後的當天我便再也沒有頭痛。說真的,其實一開始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我當時已經是殘命一條,無所顧忌了。沒想到,當初的一個選擇,改變了我的一生。一年半過去了,我再也沒有過頭痛。”
姚啟冠低頭沉思片刻,突然抬眼瞪著虞青鳳,“好,那便試一試,反正義莊也是我的地盤。我們今晚就去,我陪山兒在義莊過一晚,若是明日一早,山兒有任何意外,或是仍舊頭痛,我定會讓你也體會一番什麼叫生不如死!”
虞青鳳的心咯噔一下,但表面上還得裝作波瀾不驚,“姚大人,從明日開始,你定會後悔對我這個救命恩人如此出言不遜。”
姚啟冠冷笑,眼中閃過狡黠的狠厲。
虞青鳳內心苦笑,姚鼎山已經對自己動了殺意,無論今晚成功與否,他都會殺了她。要麼是失敗後一怒之下殺人,要麼是成功後卸磨殺驢。
姚啟冠才不會讓自己寶貝兒子傳承了他血脈詛咒的事情外傳,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得死。沒錯,如果成功了,姚啟冠也會殺了薛胤天。
“姚大人,今晚便要去嗎?”虞青鳳該引入薛胤天這個關鍵人物了。
“怎麼?你怕了?”姚啟冠又露了兇相,開始懷疑虞青鳳說謊,不想今晚就行動是因為還要有所準備。
“我自然不怕,但這裡面還有一個關鍵問題,那就是封閉經脈。我當時是由覺訣子道長親自施針,道長醫術高明,自然沒問題。這麼短的時間,你們能夠找到醫術高超的郎中嗎?”
姚鼎山得意洋洋地又嘴快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府上就有一位神醫。放血輸血緩解詛咒的主意就是出自這位神醫。”
“什麼?輸血?”虞青鳳繼續裝傻,指著姚鼎山剛剛包紮好的手臂,“不是隻有放血嗎?輸血是什麼?”
姚啟冠又白了姚鼎山一眼,責怪他多嘴。
虞青鳳擺出瞭然神態,“這位神醫已經住在府上了啊,若是這樣的話,怕是他不會同意合作,反而會視我為競爭對手,斷了他財路的小人。”
姚啟冠又露出陰狠的表情,問道:“怎麼?你有相識的郎中?”
虞青鳳趕忙擺手否定,這話等於是在問:你有同夥?
“我是逃命到這裡的,人生地不熟,哪有什麼相識?既然姚大人府上就有神醫,那麼只要神醫願意幫忙即可。”
虞青鳳這話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神醫不願意幫忙,那一定是因為他有私心,不想被斷了財路。
相信只要姚啟冠去跟薛胤天提及此事,薛胤天即便不願也無法拒絕,即便他根本不會什麼針灸封閉經脈,也得假裝會。
總之,姚啟冠和薛胤天一定都想看看虞青鳳這個外來的和尚今晚在義莊要念什麼經。
姚啟冠派人把虞青鳳帶去另一個房間關著,生怕虞青鳳跑了。姚啟冠帶著兒子姚鼎山一起去找薛胤天。
虞青鳳獨自在房間裡踱步,對今晚裴無厭的安排又好奇又擔憂。一方面,她相信裴無厭一定有必勝的把握;另一方面,她又想不到裴無厭必勝的把握源自哪裡。
吃過晚餐,虞青鳳聽到了門外有人說話,聽聲音竟然是黃夫人。
“小娥是我的人,為什麼我不能見?”黃夫人質問把門的侍從。
“黃夫人,老爺的命令,您不要為難我們吧?”
“老爺可有說為何把小娥關在這裡?”
“老爺說小娥得罪了公子,老爺的意思是趕出去,但是公子似乎是不願意。所以暫時關著。”
虞青鳳鬆了一口氣,多虧了姚啟冠對詛咒之事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連自家下人也瞞著。多虧了姚啟冠對看守的侍從如此透露。
“好吧,那你們把是食盒送進去吧。小娥這孩子命苦,我可憐收留她,特意為她準備了點心。”
“是,黃夫人。”
“小娥是我的人,你們小心著點。”
兩個侍從客客氣氣應承,送走了黃夫人。
虞青鳳等啊等啊,就是等不到侍從把食盒送進來。她不免有些擔心。
“兩位大哥,”虞青鳳隔著門叫道,“那食盒可否給我?”
“不行。老爺說了,你這房門只有他親自來才能開。”侍從不客氣,也不容置疑。
“也好,我只是好心提醒,二位大哥最好留著食盒,千萬不要自己吃。”虞青鳳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救這兩個侍從,畢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啊?”一名侍從驚愕。
另一名侍從說道:“別問了,不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