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鳳恨不得給這小子一拳,都這時候了,他還惦記她的荷包!
虞青鳳剛要動手,裴無厭抬手阻攔,戲謔道:“何必呢,你應該最能夠理解小兄弟的渴望,不是嗎?”
虞青鳳抓住裴無厭的手肘,來回掰,“裴大人,你這胳膊肘的拐向很奇特嘛。你就不好奇,到底刺客掉下來什麼東西,是飄著下來的,還值得這小子如此賣關子?”
“我知道是什麼。”裴無厭也跟小侍衛一起,對著虞青鳳賣關子。
虞青鳳不以為然,“你知道?”
“雀翎,而且是孔雀雀翎。”裴無厭說話時一直緊盯著小侍衛,“沒錯吧?”
小侍衛眼睛瞪得像銅鈴,身份地位懸殊和尊稱全都忘了,“你,你怎麼知道?肖統領說了,這事兒不許外傳,你,怎麼可能知道?”
裴無厭終於能在虞青鳳面前得意一回,但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小侍衛突然大叫。
“啊——難道你就是那刺……”
虞青鳳的拳頭還是招呼到了小侍衛的頭上,“你小子,亂嚷嚷什麼?”
“我可沒有飛簷走壁的能耐,”裴無厭自嘲一笑,“行了,你下去吧,要想守住這一錠銀子和一顆腦袋,你最好管住你的一張嘴。今日之事……”
“今日無事,小的沒見過二位大人,小的告退。”小侍衛說完,大步流星地逃跑。
“孔雀毛到底是怎麼回事?”虞青鳳趕忙問裴無厭。
裴無厭望向四周,警惕地說:“雖然目之所及沒有看到什麼人監視,但保險起見,還是回去說。”
虞青鳳忍了一路的好奇心,也思考了一路,心裡有了些推理,急著回去跟裴無厭確認。
回到大理寺,跟著裴無厭進了他的房間,虞青鳳顧不得自己回去換下官服,也顧不得裴無厭換下官服她在場是否合適,緊緊跟在裴無厭身邊,恨不得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急促提問:
“你跟太子,你們這次是在演戲對吧?太子果真是被軟禁了?如果真的有人在偷聽,那太子對你說出了實情豈不危險?你是不是說了什麼屬於你們的暗語?孔雀毛是你們的暗號?”
裴無厭一點不見外,直接便在虞青鳳面前脫官服。
虞青鳳也大大方方,連轉頭的動作都沒有。反正該看不該看的,她都已經看過了,無需扭捏。
“的確,我們都在演戲。”裴無厭正面面對虞青鳳,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扭轉過去。
虞青鳳乾脆原地轉圈,又轉回來,非要直面正在換衣服的裴無厭,“我那麼多問題呢,你倒是一一回答啊。”
裴無厭嘆了口氣,繼續慢條斯理地換衣服,“打從第一次聽到太子的聲音,我便察覺出不對勁。”
“他生病了,聲音的確有些虛弱。”虞青鳳仔細回想,除了虛弱,沒覺得聲音有何不妥,“難道是聲音裡有恐懼?果真是床榻裡藏著什麼人要挾他?”
裴無厭搖頭,“說話的語調和音色都與從前有所不同,再加之他不願露臉,後來就算露臉了也只有半邊臉,並且是表情誇張的怒容。”
“所以你,你是說……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齊景麟?”虞青鳳只認定齊景麟被軟禁,卻從未想過,反派居然會使出一招狸貓換太子。
“僅憑這兩點便懷疑,其實我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但是聽了他講了程敏容、王公公之事,我便更加懷疑。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他怎麼會還顧著跟我賭氣?”
虞青鳳聳肩,酸溜溜地嘀咕:“你對你們之間的感情還真是自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
裴無厭換好便服,抽空用手指關節敲了敲虞青鳳的額頭,阻止她說下去,“我的取向,我自會親自向你證明。今晚如何?”
虞青鳳退後一步,眼神不經意飄向裴無厭的床榻,又轉移到身邊的裴無厭。
裴無厭似笑非笑,目光灼灼望著虞青鳳。
“正經點好不好?”虞青鳳躲閃目光,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裴無厭跟著坐到虞青鳳對面,繼續正經話題,“於是接下來,我便提出了賜婚之事做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