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開啟天窗說亮話,把所有事情都攤開到明面上嗎?
哦,不能,編劇不讓,都說開了,原本上下波動的心跳感情線變成一條死亡直線,矛盾懸念一股腦解決,十集完事兒,這劇還怎麼賺錢?
慢慢來吧,急不得。
又是沉默許久。
虞青鳳打破安靜,又換了話題。
“也不知道廉大人和丁夕瑤有沒有抓住夏飛韜。也不知道夏飛韜能不能活著出去。等咱們出去了,如果夏飛韜還活著,你準備怎麼處置他?”
“同等官階,我可處置不了他。哪怕我們眼睜睜看著他斷了我們的生路,哪怕我們能找到其他證明他罪行的物證,我也處置不了他。”
“也對,不過自然有人能夠收拾他,絕對不能讓丁傳宗這樣的好官這樣不明不白地冤死,必須要給他一個說法。”
虞青鳳說著,目光飄向不遠處被石料砸得變了形的棺槨。
裴無厭也望過去,“你說,這棺槨裡面,真的有斷頭屍嗎?”
“怎麼?要跟我打賭?”
虞青鳳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因為得意忘形,竟忘記了他們現在置身於“矮窩棚”,眼看著頭就要撞到棚頂。
裴無厭趕忙彎著腰起身,一隻手抓住虞青鳳的手,另一隻手放在虞青鳳頭頂。
可惜,裴無厭沒能及時拉住虞青鳳,虞青鳳的頭還是撞上了頭頂的那隻手,那隻手的手背重重撞上了頂棚的石料。
兩人同時吃痛叫了一聲。
虞青鳳趕忙彎腰,雙手捧著裴無厭護著自己頭頂的那隻手,去瞧他的手背有沒有受傷。
這麼一看,虞青鳳不單單看到了手背上被凹凸石料硌出來的印記,還有不久前為她留下的淺淺齒痕。
裴無厭替自己挨咬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好像有一股暖流迅速注入胸膛,虞青鳳的心就像是泡在溫泉裡。她就這麼默默捧著裴無厭的手發呆。
“千萬別感動到要以身相許,”裴無厭慣會煞風景,“你這樣伶牙俐齒的女子,我可消受不起。”
虞青鳳被迎頭一盆涼水,甩開裴無厭的手,嘴上不敢示弱,嬌滴滴地說:“裴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青鳳本就是你的人啊。”
說完,虞青鳳投懷送抱。
裴無厭被虞青鳳的突然變臉打得措手不及,連連後退,忘記彎腰,頭撞石壁。
虞青鳳得逞,忍不住笑出聲。她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裴無厭主動對我以身相許!
曖昧氣氛就此煙消雲散。
裴無厭一手揉後腦勺,一手指了指棺槨,“我賭裡面沒有斷頭屍。”
虞青鳳回過神,沮喪地嘟囔:“被你搶先了,我也賭裡面沒有斷頭屍。”
“達成一致了,怎麼賭?誰先說的算誰……”
“賭博不好,上次在這打賭的兩個,估計這會兒正在陰間悔不當初,決心戒賭呢,”虞青鳳打斷裴無厭,一本正經地說教,“裴大人,您得以身作則。為了您的高大形象,不賭了。”
裴無厭苦笑,提著油燈彎腰走到棺槨前,順著被石料砸開的破洞往裡面瞧去。
棺槨果然空空如也。
現實又一次證明了虞青鳳和裴無厭先後得出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