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裴無厭見虞青鳳還想繼續,再次打斷她。
“孫震平,這一年以來,上蒼連山找狐仙許願的女子有多少?你對多少女子犯下禽獸罪行?”
孫震平原本恨不得挖個地洞,先把頭塞進去當鴕鳥。如今倒是感謝裴無厭打斷了虞青鳳,轉了話題。
孫震平目光直指裴無厭,臉上掛著淡淡笑意。
“裴大人,你們只有沈莫離一個證人,卻想要證明我對多名女子的罪行,這不太公平吧?不然這樣,你在千營縣張貼告示,看看能有多少女子主動站出來指控我。”
虞青鳳冷笑,孫震平的如意算盤打的噼啪響,當然不會有女子站出來。
沈莫離其實是個例外,她本身就是捕頭之女,還是習武之人,性格大膽潑辣。
儘管如此,在得知自己被欺侮之後,她也不敢把此事告知捕頭父親,也不願他人知曉狐仙性別身份,只想自己私下手刃仇人。
更何況其他柔弱女子,就算有所感知,被狐仙大人欺負了,又有誰敢對外人說?
莫說她們認定了狐仙是官府也管不了的妖精,就算她們察覺到狐仙是人假冒的,如果想要讓其他女子不再被狐仙傳說矇騙,被狐仙欺侮,就得站出來自揭傷疤,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虞青鳳心裡彆扭,既同情這些受害者,又憎恨她們,但轉念一想,這是在古代背景下,女子清白名譽勝過生命,更涉及到家族名聲。
虞青鳳只能一聲長嘆。
孫震平早就拿捏了這些封建保守怯懦女子們的弱點,才為她們量身打造出一個狐仙傳說;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些女子不敢說,所以才肆無忌憚,為非作歹一年之久。
裴無厭走到仵作身邊,附身湊過去小聲問了句什麼。
仵作先是驚訝,而後點頭。
裴無厭嘴角上揚,走回原位,“張貼告示就不必了,但是你說人證只有沈莫離一人,不對。”
“還有誰?”孫震平提起一口氣,明顯心虛。
裴無厭抬手指向一旁敞開房門的房屋,“房映秋。”
“笑話,房映秋已經死了,屍體也能作人證?”孫震平又鬆了一口氣。
“藺大人,”裴無厭轉向藺鳴,“剛剛發現屍體後,下井捆綁屍體的人是誰?”
“錢子頡。”藺鳴目光指向一名站在石井旁的大理寺侍衛。
那名侍衛趕忙走到裴無厭身前行禮。
“錢子頡,你剛剛下井之後可曾注意周遭環境?”裴無厭問。
錢子頡做回憶思考狀,“當時我只顧著以繩索捆綁屍體,快些把屍體運送上去。要說周遭環境,我記得井下有一隻木桶。”
“你再下井,把那隻木桶取上來。小心,不要剮蹭木桶。”裴無厭下令。
錢子頡先是一愣,隨即馬上招呼幫手,以繩子捆縛自己再次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