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啊。”劉芳一臉無奈:“我能幹得出只請他不請二姐的事嗎?畢竟離得那麼近。”從她的公主府後門出去到熙玉公主府,也就幾步路的事了:“可是二姐說身子不爽利就不過來了。”
劉琰愣了下。
“二姐姐一直這樣嗎?”
劉琰知道趙語熙自從出嫁之後是深居簡出的,不出面應酬,給駙馬安排人,甚至讓那女子生下孩子,用的理由都是“身子弱”。
旁人不知道,她們幾個過去天天同進同出還能不知道?趙語熙身子確實比一般人要弱一些,但沒弱到這個份兒上。
劉琰也知道,趙語熙身份尷尬,所以不願與外人往來。那些人見了她面上客氣,稱一聲公主,其實背過身去對她沒有半分敬意。
連劉琰都沒少看到那種場面,就在宮宴上頭,那些人都敢一邊評頭論足打量著趙語熙,一邊不懷好意的竊竊私語。
說到底,趙語熙姓趙,在許多人看來那就是前朝餘孽,能活到現在她已經該謝天謝地,要知道前朝覆滅時,趙姓皇室那會兒就給殺得差不多了,那些曾經尊貴無比的后妃、公主郡主們,落到亂軍手裡,會有什麼遭遇更是不必多說。
那些人看趙語熙充滿了惡意,活象她是臺上被耍的猴兒一樣。
趙語熙自己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她不願意與那些人應酬來往劉琰明白。
可今天是劉芳請客,請的也絕沒有一個外人,她仍舊不來。
“又病了?”
劉芳搖頭:“反正她啊,一年到頭都在熬藥。我請她不是一回兩回了,她一次都不來。”
就算劉芳有心和趙語熙維持交情,可趙語熙不領情,劉芳也懶得一次次的碰壁。
“不說她了,我今天叫了個班子來家裡,咱們想聽什麼讓他們唱什麼。”
“你叫了戲班?”
“不是什麼名班,名班這陣子太難請,聽說都排到四月裡了,那還賞什麼春?該消夏了。”
陸軼正好進來,接著說:“請的什麼班?”
“吉平班。”
劉琰確實沒聽說過。
倒是陸軼知道,給她解釋:“人家班子裡都要鮮嫩的,買來孩子從小*,十幾歲就上臺,唱個十年八年就不唱了,自然有下一茬頂上。安平班吧,我記得那旦角都有四十了吧?樂師都快七十了,這樣的班子自然紅不了。”
這確實稀奇。
趙磊連忙說:“但他們唱得好,許多老戲外頭都不會了,他們會,而且扮相也好……”
一說這個劉芳就在旁邊瞥他。
劉琰低下頭偷樂。
趙磊什麼都畫,他八成也畫過這吉平班的人吧?
還是陸軼打圓場:“我一聽說今兒有宴請,從昨晚起就沒吃飯了,趕緊的,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儘管擺吧,甭擔心,都剩不下。”
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劉琰問他:“真餓了兩頓了啊?”
陸軼點頭:“新宅子裡連個燒水的地方都沒有,吃的更沒有。早知道我還睡值房,可是想著衣裳什麼的得換啊,就回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