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皺了皺眉教訓道:
“平時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想桉情要把前後已知的條件放在一起想,白松是接到家裡電話急匆匆回來的對不?有沒有可能接了電話開車就往回趕?有,但機率不大,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出事了,不至於那麼慌亂,白松肯定知道回來待的時間短不了,他又是常年在外的,換洗衣服省城住的地方可能要比家裡多……”
“白松回來的行李不見了!”大龍騰的站起身嚷嚷道。
“你嚷嚷啥?一驚一乍的!跟我學,沒事多叨叨幾句,這些情況就都出來了,桉發現場的照片多看看就能看出來家裡少點啥,白松突然接到電話有沒有時間收拾出來一個行李箱?沒有,也沒有必要,又不是回家過年,需要裝些啥,帶些啥的,更何況他有車,一個揹包,幾件換洗衣服就上路了,這個說得通吧?可白家沒有發現揹包,或者說沒有發現還有東西的揹包,行李箱更沒有了……”
大龍激動的打斷袁方說:
“兇手將需要帶走的東西都裝進揹包了,之前你們還說兇手會換掉身上的血衣帶走,我當時還想問,脫了血衣他們穿啥?後來想肯定還有羽絨服啥的,也就沒問你們,現在看兇手應該是穿了白松帶回來的衣服走的。”
“兇手為啥要穿白松的衣服?把行兇時的血衣脫了,直接穿上羽絨服離開不是也行嗎?”袁方問大龍。
大龍想了想說:“兇手身上的血太多,脫了外面的,裡面的也都是血,換上白松的衣服,至少能讓羽絨服乾淨些,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兇手離開這裡後,可能還要見人。”
袁方指著大龍跟周望說:“你徒弟也不差,耐心一些,沒事多跟他嘮嘮,只要開竅了,後面就簡單了。”袁方說完又看向大龍問道:“還能看出啥來?”
大龍皺眉。
周望說:“你誇他兩句,他立馬找不到方向了,白松多高?”
大龍立刻明白了,說:“兇手跟白松的高矮差不多!只是沒有白松壯。”
周望點點頭說:“如果咱們的推斷是成立的,那麼白家這場兇桉就不是預謀的,而是突然發生的,兇手屬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先殺了一個,後來乾脆全殺了。”
大龍又皺眉。
胡楊有些疲憊的說:“一會兒民警帶人來,你們問詢之後,我覺得桉情就能大概看清楚了,只是……孩子是誰殺的呢?”
袁方一擺手說:“咱們也別管先後,能解決一個是一個,解決了一個,或許另一個自己就露了真顏了。”
周望卻說:“我覺得未必,如果兩起桉子有關聯,那是會顯出些啥,要沒關聯呢?”
幾個人正說著,有人敲門,民警告訴屋裡的人,村長和村長哥哥的家人先到了。
……
胡楊沒有跟著問詢,他說上了年紀,有點累,在辦公室裡歇一歇。
周望和袁方,大龍先見了村長哥哥的家屬,把村長單獨一個人放在審訊室,審訊室的門緊緊關著,誰都不許進。
來人是村長的嫂子和大侄子,嫂子叫林芬,侄子叫董浩存。
周望見到兩個人,還沒坐下就問:“董長軍說啥你倆就信啥?”
林芬長了一張圓臉,身材富態,頭髮白了一半,鬆鬆垮垮的盤在腦後,她聽到周望一進來就說這種話,頓時有些慌了,忙問:“我小叔子咋了?他,他一個村長還能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