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傳來男子身上特有的氣息,畫傾城下意識的嗅了嗅,原來一個男子不僅可以生得好看,連身上的味道也可以那麼好聞。
許是一個擁抱姿勢維持的時間太長,靈臺已然清明的畫傾城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了身子。
“好些了嗎?”耳邊傳來男子低沉好聽的嗓音。
“好些了……”畫傾城的聲音細小得如針尖落地,可是這三個字剛脫口而出,她就後悔了。她說好些了,那他是不是就要趕她走了?
“傻丫頭,這些日子就留在我身邊吧,等你的身體無礙了,再離開不遲。”似是猜透了她心中所想,蒼無念一聲嘆息,輕輕的說道。
“無念哥哥不趕我走了?”畫傾城眼睛一亮,心頭大喜。若是她不想離去,那身體好沒好,不都是她說了算嗎?
“我怎麼會趕你走?你變成現在這樣,我有責任。”蒼無念有些自責的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無念哥哥知道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畫傾城疑惑的問道。
蒼無念拍了拍她的背,扶著她的肩膀將她緩緩帶離自己的懷抱。緊盯著她依然憔悴蒼白的面孔,蒼無念心頭那種針扎般的疼痛似乎又明顯了一些。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替她擦了擦依然留在嘴角的血跡,“無論如何,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畫兒,我們兩個,看來是註定誰也離不開誰了。”
蒼無念以為,他說的只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實話,然而他一個不明白情為何物的人,卻不知道這樣一句話任誰聽了都會讓人覺得是一名男子在對心愛的女子表明心跡。
他說誰也離不開誰,是因為他離開了畫傾城,恐怕這一生再難尋第二個人為他畫魂,而畫傾城身中以他的血為蠱引的“魂牽夢縈”,此生恐怕也無法離開他。老天爺跟他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他們是彼此的解藥,但是他們各自卻都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能發揮自己的作用。
畫傾城的臉早已紅得猶如爬滿雲霞的天空,在她看來,蒼無念定是與她一般,已然心繫於她,否則以他沉穩淡漠的心性,斷然不會許下如此重諾。
“無念哥哥……你的意思是,你也捨不得離開我嗎?”畫傾城怯怯的輕聲問道。
畫兒,我該告訴你真相嗎?若是你想起當年的事情,會不會因此而恨我?如今你身中蠱毒,就連那蠱引也是來自於我。我是你的解藥,可是……我也會成為你的毒藥。畫兒,我到底該怎麼做對你才是最好的?
蒼無念的心頭泛起淡淡的苦澀,似乎他的出現只會給這個可愛的姑娘帶來災難。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造了什麼孽,否則這輩子也不會出生不久就失去了一魂,還一再的連累身邊的人。
“放心吧,除非你離開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你的。”蒼無念扯出一個笑容,輕聲安慰道。
畫傾城心頭歡喜,這大約就是人們常說的兩情相悅吧,原來與心儀之人心意相通,是如此奇妙的一件事。
不出安如月所料的,當晚,蒼無念便將畫傾城帶回了自己的府邸。
“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再一次見到畫傾城,安如月打心眼裡替自家小王子感到高興。
“是你?你是無念哥哥的什麼人?”畫傾城眨巴著眼,她沒想到這個有過兩面之緣的蒙面女子居然會住在蒼無念的府上。
“瞧你這警惕的樣子。放心吧,我只是他的婢女,也是他的下屬,少主可是很潔身自好的,這麼多年來,你可是少主唯一在意的女子。”安如月笑著說道。
聞言畫傾城悄悄的瞥了蒼無念一眼,垂著頭不好意思說話。蒼無念在一旁卻是忍不住皺眉道:“如月,你的話太多了。”
安如月挑了挑眉,心頭暗道蒼無念口是心非,不過倒是很給面子的沒有反駁。
“如月姐姐,你為什麼總是蒙著面紗呢?”畫傾城好奇的問道,這是她第三次見到這名女子,每一次她都臉覆紗巾,這不由得讓她很想看看紗巾下面她真實的面容。
安如月攤了攤手:“沒辦法啊,作為少主的貼身女婢,總得保持一點神秘感嘛。否則下面的人看見我年紀輕輕的,不服從我,我該怎麼辦呢?”
蒼無念差點給氣樂了,這丫頭都兩百多歲了,好意思說自己年紀輕輕,要是在這人界之中有人聽到她這樣說話,定是要鄙夷她的厚顏無恥。
“好了,如月,你讓人替傾城姑娘收拾一間廂房吧,這些日子她就便在這裡先住下。”為了阻止安如月繼續編造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誆騙畫傾城,蒼無念直接下達了命令。
“不必少主費心,今兒少主出門的時候,奴婢就已經命人將房間給收拾好了。”安如月得意洋洋的說道。
蒼無念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而看向畫傾城:“畫兒,你如今身子不好,早些跟如月回房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
畫傾城乖巧的點了點頭,便隨著安如月一同前往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