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颻歌手指在桌子上輕磕,沒等她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就聽見外面傳來張田豐狂喜的叫聲。
“大夫,大夫,我大哥醒了,我大哥醒了……”
張田興這十幾個人病得最重,他們這十幾個人被趕出藥店後,如果不是謝大夫留心河工的事情,將他們十幾個人接到藥店,看診熬藥,靜心護理。這一次,這十幾個人可能大部分人小命就要交代在了南陽。
聽說張田興醒了,謝大夫有些坐不住了。
可現在公主在這裡,他就算心裡再急,想去看看也只能跪著不動。
見陸颻歌不吭聲,只低頭沉思,好似沒聽見外面的聲音。謝大夫終於耐不住了,低聲道:“公主,那張田興醒了。”
陸颻歌這才從沉思中醒過來,頷首道:“既然張田興醒了,應該是性命沒有大礙,你去看看,有事回來再說。”
等到謝大夫出了門,屋裡只留下折雪和春華。
陸颻歌這才從袖袋中,掏出那日周颺送酒的銀製酒壺拿出來細細把玩。
這酒壺不大,精緻小巧,握在手掌剛剛好,不像是個酒壺,反而像是個把玩的小把件。
春華沒見過這酒壺,並不知道它的來處,目光一掃而過,全身心地將精力放在留心院子另一邊傳來的說話聲。
這酒壺,折雪是非常清楚它的來歷的。
那一日,公主在山坡中坐著,周將軍來了一趟,等回去的時候,公主身邊就多了這一個精緻的小玩意,身上還有淡淡的青梅酒香。
折雪認定,這酒壺就是周將軍帶來的。
可為什麼公主會留下,還隨身帶在身邊,時時把玩呢?
難道,公主對周將軍有意?
想到周將軍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折雪感覺自己真相了。
不說周將軍的官階出生都極其出色,就周將軍那一張臉,也足夠讓年輕女孩子心動。
要是公主配周將軍的話,也不是不行。
陸颻歌並不知道折雪心裡就這麼短短的一瞬間,連她和周颺將來生幾個兒女,兒女們的名字都替她想過了。
她拿出酒壺,不過是覺得好奇。
那日周颺見她收起酒壺,並沒有開口討回去,反而提醒她,這酒壺還有其它功能,只是他不會說,就看陸颻歌能不能發現。
酒壺除了裝酒,那就是裝水,裝各種液體。
這酒壺,又是銀製的,還有其它功能,難道是試毒?
陸颻歌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一個酒壺到底還能有什麼別的功能。
她那日,之所以將銀酒壺塞進袖籠,只不過是因為自己以口對著壺嘴飲了酒,就不好再把酒壺直接還給周颺。
想著,拿回去洗一洗,洗乾淨了,再找了美酒裝滿還回去才不失禮。
誰知道周颺誤以為她喜歡,索性就說送給她,順口提了這酒壺還有其它的用途,只是要她自己發現和探索。
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陸颻歌終於在無意中按到了壺身上的一葉葉瓣,酒壺突然壺身一輕,原本壺身雕刻的六葉草突然變成了五葉草。
“咦?”
陸颻歌舉著酒壺細細檢視,她明明記得壺身的花紋是六葉草的模樣,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五葉?
舉起壺身輕輕晃動,裡面還能聽見酒水流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