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誠,咱們六個人中,就你算是知識分子,而且也是搞技術的出身。
我們幾個可都是實打實的大老粗,就是寫份工作總結都能把頭髮薅禿,更別提去跟張教授這種級別的知識分子做思想工作了。
估計話說不了幾句我們都先懵了。”
別說這時候,就是到了八十年代,中專畢業生那也是實打實的知識分子,學醫的也確實可以說是搞技術的。
如果說偵查及戰鬥經驗,李言誠確實比不上其他五個人。
可此番去找張教授,又不是去戰鬥,主要就是溝通,說服這位教授同意他們的計劃,配合著把薛保來騙過去。
是要讓張教授認同他們的做法,這需要的確實是口才,說不好聽點就是忽悠,也得把人家給忽悠暈了才行。
李言誠有些無奈,給別人做思想工作可不是他的強項啊,何況還是為老教授。
說白了,這種人其實是最倔的,如果是打心眼裡就認定的一個事實,想靠幾句話就去改變人家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
這些從事理科研究的老教授,最認同的就是有理有據,你說這件事兒應該這樣做才對,好,拿出證據來證明。
哪怕就是做實驗,也得有個方向,有一定的理論支撐吧。
總不可能腦子一拍就胡幹蠻幹。
可李言誠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沒什麼支撐,疑點確實有,就連張教授自己都懷疑自己的這個學生。
但調查可以,密切監視也可以,你如果告訴他現在要給薛保來上點手段,來逼他講出自己的所作所為,張教授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他的認知就沒法讓他認同這種手段。
其他五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李言誠能怎麼辦,試試唄。
不過……
“處長,假如張教授就是不認同,說什麼都不同意怎麼辦?”
“那你就要給咱們想辦法穩住這位張教授,最起碼讓他兩三天內不能告咱們狀。”
好吧!
說了個寂寞。
“我怎麼樣才能見到張教授?”
“這個簡單。”
老許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他挎的那個挎包,從裡邊掏出一沓信紙,翻看了一會兒抽出一張。
“這張蓋的科委公章,咱自己寫份介紹信。”
這還沒完,他又從包裡掏出來一個工作證。
“這是科委的工作證,空白的,等下把你的資料填上去,再貼張照片就行,至於紅章子隨便拿啥弄點印泥蓋上去就行。
照片上的章子一般沒人看,下邊章子能看清就可以。”
“呃……我沒帶照片啊。”
“我這裡有。”
暈!
李言誠差點沒一頭栽地上去。
上次去港島出差用不上這些,去秦省那次也用不上。
這次其實才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識到,社會局這些人執行秘密公務時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