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意外地發現大白好像對電視裡的內容非常感興趣,正全神貫注地觀看著。
我便改變了主意,把它從大腿上挪到了沙發旁,它有一瞬間的驚動,我擼了幾下它的腦袋,它很是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並主動把頭伸了過來。
“乖乖在這兒別動,我去拿個手機。”我對著大白叮囑了一聲,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就徑自往餐桌方向走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我還刻意回頭看了它一眼,大白就好像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繼續看著新聞。
喜聞樂見的事終於發生了——原本直線上漲的體重已經被剋制住,智商反而開始漸增了。
作為它的鏟屎官,我深覺與有榮焉。
等我拿到手機之後,就又重新回到了沙發上,剛一屁股坐下,大白就非常自覺地佔據了原先的據點。
我編輯了一個簡訊給姚晟發了過去:“有查到那天在我睡著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原本只是以留言的心態傳送的這條訊息,我都已經做好了可能要很晚才能收到他回覆的準備了。
但大約過了十幾分鍾,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大檬子啊。我剛剛在審訊室隔壁旁聽我們頭兒審問案犯的。”大概是因為案子已經破了,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愉悅,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心裡也是一鬆,今晚他終於能睡個好覺了,昨天舅媽還跟我媽發牢騷,說都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兒子了。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緊接著追問:“怎麼樣?”
電話那一頭的人有一瞬間的沉默,就在我忍不住想再問一次的時候,他像是終於想起來這邊還有個人在等他的回覆了,只是聲音有些遲疑。
“頭兒也問了關於載你來Y市的問題,但是,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
我有些糊塗:“奇怪?什麼意思,哎呀你說話說一半不嫌累嗎?趕緊麻溜地說完。”
姚晟笑了一聲,這一次言語流暢了許多:“他記得你和你的貓,記得你的出發地和目的地,甚至連那天的日期都記得清清楚楚。並且,他的確是想對你下毒手,還故技重施的準備了黑絲襪。但至於為什麼最終沒能實施,他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這是什麼意思?”
姚晟也有些無奈:“就是字面意思,就好像這一部分的記憶力已經缺失了,但留下來的恐懼感還在。”
突然的,我就想到了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隨遇而安”來,這個謎團一樣神秘的人,或者是其他什麼。
不論他是什麼人,只有他,才有能力去做這樣的一件事情。
畢竟,他連我夢境的內容都能知道,讓這個嫌犯喪失一部分記憶,相信對他來說也只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吧。
我沒有和姚晟繼續深究這個問題,也不想把他給牽扯到我的事情中來。
更何況,現在兇手已經歸案,“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問題能不能找到答案,在目前而言,也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姚晟那邊響起了幾聲雜亂的聲音,接著,他有些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不跟你說了啊,犯人交代第一現場了,我要準備去勘察了。”
我掐著他要結束通話之前語速飛快地說了一句:“別忘記請我吃飯啊。”
姚晟笑罵了一句“小妮子”就收了線。
把手機隨意地扔在茶几上,我大膽地做著假設:如果這個在案犯身上做了手腳的人就是“隨遇而安”,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