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這個撿來的便宜舅舅,拎起它的前爪跟我對視,它"喵"了一聲。
它居然還有臉"喵"?
自此以後,我媽就像是發現了一個好玩的新大陸一樣,在對大白的稱呼上跟我槓上,且樂此不疲。
還能怎麼辦?作為家裡頭唯一的小公主,我跟老爸只能寵著啊。
見我不理它,大白不滿地又叫了一聲,半個多月的相處,已經大體能瞭解它所表達的意思了。
"大白,你已經是一隻成熟的貓咪了,要學會自己去釣魚做成小魚乾餵飽自己了。"
大白不理會我的神神叨叨,直接跳到了我的腿上來,我下意識地就去摸它脖子下的軟肉,貓奴本質暴露無疑。
然而以往大白都很受用的動作今天卻難得的碰了壁,看來它真的是餓壞了。只是,捏了捏大白屁股墩兒上的肉,作為鏟屎官,我表示很惆悵啊!
抱著它放在了貓碗旁邊,我從櫃子裡拿出貓糧,大白看到熟悉的袋子很是興奮地在我的腿上蹭著。
"今天貓糧減一小半啊,再這麼吃下去你就要變成豬了。"大白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只是搖晃著它滿是肥肉的屁股湊到了碗邊歡快地吃起來。
剛把貓糧放回櫃子裡,我褲兜裡的手機就是一陣震動,我翻開來一看,原來是導師要我在一個星期後把論文的初稿交給她稽核。
給導師回覆了資訊後,我跑到房間拿出我的包包,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寫論文的u盤被我放在了租的房子裡壓根就沒帶回來。
加上這幾天在家早已是玩得樂不思蜀,論文的事情早就被拋到了天際裡去了。
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就慌得一批,我的論文才只寫到一半啊。
當下不敢再耽誤時間,趕緊把行李箱拿出來開始收拾行李。
20分鐘後,我左手拖著行李箱,右手拎著貓籠,在群裡面告知了正在上班的父母后,踏上了回Y市的路。
因為汽車站不允許攜帶寵物,我很是乾脆地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跟司機談好了價錢,司機載著一人一貓,踏上漫漫長途。
我的心隱隱有些作痛,回頭還是跟老爸把車費給報銷了吧。
司機的車技並不是很穩固,加上這輛計程車年代實在久遠,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迷茫在本就狹小的空間裡。
還不出半小時我就有些承受不住,在有了暈車的預兆時,趕緊靠在座椅上逼著自己快速入睡。
當我好不容易在顛簸的狀態下逐漸沉入睡眠中時,大白一個淒厲的叫聲瞬間把我拉回了現實。
哎我這個暴脾氣,我皺著眉頭睜開眼,正準備訓斥它時,卻發現,大白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貓籠裡出來了,正渾身戒備地盯著司機的方向。
疑惑地看了一眼司機,卻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我伸出手想把它抱起來安撫一番,還沒來得及動手,大白一個爪子飛過去,撓破了副駕駛座位上的皮。
我:"......"
奇怪的是,大白明明把他的車座給撓破了,司機卻當作不知道一樣繼續開著車,連個眼神都沒瞟給我。
是沒看到嗎?不能夠啊,大白的動作也不小啊。
按捺住心中的困惑,我還是主動跟司機道了聲歉:"對不起啊師傅,我的貓是第一次坐長途車,可能是有些受不住了,回頭修補費算在車費裡啊。"
司機師傅搖了搖頭,由於他的座位是被鐵欄柵圍著的,所以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聲音裡,我卻聽出來一絲恐懼。
"不...不用了..."
我正心疼著等會就要捂不住的錢包呢,聽到這個話,我驚得一愣,思緒一瞬間沒有跟上大腦。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我看了一眼依舊處於炸毛狀態的大白,難道是因為司機師傅怕貓?好像只有這個理由才說得通。
我一把撈起大白,在我摸到它的一瞬間,它渾身的戒備就鬆懈下來,溫順地任由我抱起它。
我跟個遊魂一樣飄到後座的最右邊,還往門上擠了擠,試圖能坐在一個離司機最遙遠的地方。
騰出一隻手給大白順了順毛,我在心裡默默嘀咕著,大白啊,你可得給我安分一些啊,我們倆的小命可就掌握在司機師傅的手裡頭了呢。
也許是大白聽到了我對它的祈求,接下來的路程它一直都眯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