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仰面躺在床上,難得的皺眉深思,落霞谷要搞事情的意向很明顯,但是具體要做什麼,她卻沒那麼神通廣大的預知後事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牽連到我,這事值得推敲,萬一連累到我,估計蘇文欽會成為攻訐我的一個突破口。
這樣一來蘇文欽的處境就比較堪憂了,希望不過是我想的太多了。”
秦若白收斂心神,不再繼續胡思亂想,沒有根據的事情,想得再多也無用武之地。
翌日,天氣倒是明朗,陽光大放,秋季裡涼風習習,令人毛孔舒張,渾身神清氣爽。
秦若白起了個大早,與從來不賴床的蘇文欽一同前往前廳,二人都是喜歡熱鬧的性子,早膳也不打算在院內使用,直接往大廳裡一坐,嘗著各類沿海特色早餐。
恰巧遇見似乎一夜未睡的張亦弛從外面歸來,出於一種認識了就該問聲好的禮數,秦若白張口就不走心的來了一句。
“張小少爺這是趕場了嗎?面色都忙成這般的憔悴。”
張亦弛本心情鬱郁,眼神都隨著紛亂的思緒沒個焦慮,走路都是靠著熟悉的感辨別,一時聽到秦若白的聲音還有點迷茫。
迷離的目光,猶如夢裡朦朧聽到有人叫自己,慢半拍的反應緩過來之後,看到是秦若白,頓時生出一吐為快的想法。
幾步來到秦若白對面坐下,看著秦若白的目光有點複雜,語調好似老翁一般感慨:“嗯……昨天夜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正如你所推測的那般,落霞谷還真折騰了一些事。”
想來也覺得直接稱呼娘娘不大好,一時之間連一個稱呼都成了彆扭的糾結。
秦若白也沒深思張亦弛突如其來的自來熟,對事情來了興致:“出了什麼事,竟是讓你萎靡成這副模樣?”
不等張亦弛多說,她已經放飛思緒,大膽猜測了起來,該不會這傢伙和落千晨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吧!
不然不至於一副縱慾過度,腳步虛浮的模樣。
眼見她的思路越來越偏遠,毫無察覺的張亦弛才說起了昨夜秦若白走了以後發生的事情。
“落霞谷的全部人都死了,一個都不剩。”
秦若白當即就收斂了不該想的方向,放在桌上的手也收了起來,眉頭聚攏凝思:“看來落霞谷這是要下血本啊!”
她沒問其他細節,直接就斷定了是落霞谷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而不是遭遇報復。
這使得張亦弛耷拉著的眉宇擴張的鬆緩了許多,本來亂糟糟的心思漸漸平靜:“落霞谷的人幾乎是剛剛回去沒多久就死了,昨天盧清湛前去派人盯著落霞谷的那些人,看著他們付錢走人才鬆了一口氣。
沒成想我們幾人聚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忽然來人稟告,匆匆趕過去之後,發現有不少人都已在當場。”
“落千晨也死了?”秦若白不可置信的微微睜大雙眼,劇情走向真是完全出乎預料啊!
張亦弛同樣一言難盡的點了點頭:“若是她沒死還好,偏偏她也跟著死了,於是有人報官了。”
民不與官鬥,自古以來皆是如此,本來江湖人你爭我奪,難免會有死傷,這些事一般不會叫囂到官府門前,這是恆古定律,奈何這個死了女兒的落霞谷谷主肯定不會按套路走。
秦若白反駁的倒是乾脆:“這落千晨到底也有點兒分量,總該體現得不一樣些。”
更何況存了心要搞事情,誰還按照常理出牌,自然怎麼出其不意怎麼來。
即便是出了人命,也不算什麼大事。
重點是昨夜落霞谷買了不少東西,並且住在拍賣行安置客人的客棧內,拍賣行的人必須負責其安全問題,這可是拍賣行信譽度問題。
再加上這個地方歸屬綠水門的人看顧,而綠水門更新換代之後,誰都知道盧清湛與落霞谷不對付,於是被鎖定成嫌疑人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張亦弛沉浸於被人坑了的巨大陰影之中,比起盧清湛被定位為懷疑物件,他更加無辜了,不知從什麼旮旯犄角的地方傳出他覬覦落千晨美色的訊息,這個牽強的理由,將他也給拉下水了。
聽完他如鯁在喉的複述,秦若白差點沒能抑制住笑意:“落霞谷谷主真是捨得這張臉,什麼都做得出來。”
張亦弛臉上絲毫也笑不起來,沉了沉語氣:“這何止是捨得一張老臉,根本就是虎毒食子,良心全無。”
待身邊的人將早膳直接佈置在這張桌子上之後,秦若白和蘇文欽起身告辭:“你吃吧,我就不打擾了。”
張亦馳揮揮手錶示聽到了,這會兒他是什麼都沒空關注了,直接將沒出聲的蘇文欽忽略了一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