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笑了,這孩子還是有些大人的成熟,這觀念之中,有的都是你來我往的利益劃分,不過這不是壞事,她倒是沒有點明。
比起心機深沉,她更怕自家還是是個老實巴交的。
整頓不需要多少時間,百里御近年來頗有老媽子風範,秦若白都不需要關注,該備下的禮品就已經準備好了。
次日,眾人就啟程前往南蠻了。
近年來秦若白越發懶散,不止是百里御的周全,便是百里羽弦也不需要她怎麼關注,從會說話之後,這孩子就非常令人放心。
除了一些細節方面,大多數事情都不需要秦若白過問。
秦若白喝著婢女泡的茶水,目光在這一大一小身上掃過,頗為稀奇道:“平日你們不是很愛騎馬嗎?為何今日不出去浪了?”
留了一對八字鬍,攜著雅痞氣質的百里御眯眼一笑,指了指外頭的日頭:“若白你真捨得為夫出去曬成魚乾嗎?”
百里羽弦在一旁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意外,自家母親竟然沒有意識到這麼明顯的問題。
秦若白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頭的日頭,熱烈的陽光偶爾從視窗探進來,落在她的素白的手上,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感覺。
倒不是感覺不到熱度,而是這種熱度對於她而言,和春季的微暖並無任何差別。
看來她這身體真是愈發古怪了,只聽說過屋子有分冬暖夏涼,沒想到她自身也能夠有這種功效。
秦若白本身就很少流汗,這無疑是武功高強之人的特異之處,但是該覺得熱還是會覺得熱的,不像秦若白這般的明顯。
不過她依舊沒有多想,只用了發愣的一瞬間就適應了這種變化,甚至心裡暗自給自己備了一個提示,以後天氣變化要多加註意,千萬不能大冷天還穿著夏日的絲綢。
一個月之後,一家子終於到達了南蠻,出發的時候沒有告知玉竹,所以到了南蠻都城也不會有人出來迎接。
等她到了大祭司府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你站在這裡幹嘛?”
正愣怔出神的盧清湛,沒想到會有人忽然出聲,轉頭看到的就是一身雍容華貴的秦若白,身邊站著的便是那個不要江山要美人的逍遙王。
秦若白靜靜的瞅了對方一眼,然後有點意外:“我還以為你就是玉竹孩子的爹來著,沒想到不是啊!”
對方這手持佩刀的江湖打扮,顯然不是南蠻貴族的風範。
盧清湛感受到來自秦若白的會心一擊,語氣都多了一份無力:“不是誰都有王妃這般,能夠抓住該有的緣分。”
秦若白點頭,不置可否,繼續插刀:“世人總是比較不誠實,不過是順心而為罷了。”
玉竹和盧清湛之間有過無數次機會,但是這盧清湛總是沒敢邁出那麼一步,曾經玉竹的手下留情,不就是餘情未了的一種暗示。
奈何這個盧清湛成天忙著成為武林盟主,不曾想過這一點,也許他知道,但是卻無法放棄自己手中得到的,所以就漠視了這一點。
盧清湛苦笑:“莫要繼續埋汰我了,她是何等尊貴的人,我們二人性格都要強,本就不適合一起。”
秦若白詫異:“難得你有如此覺悟,那麼你又來做什麼?”
難不成人家孩子都出生了,他還打算把人家孩子的娘給搶走不成?
秦若白渾身上下無不是在問:你有病嗎?
百里羽弦和百里御都無語望天,竭力憋笑,生怕對方怒而攻之,愣是沒敢笑出聲。
盧清湛:“......”這是欺負人吧!
像是知道他內心的複雜,秦若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不知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舊沒什麼長進的模樣,讓我看著就忍不住想要問候問候。”
這種人真的不會注孤生嗎?
會的吧!
盧清湛幾乎是被懟的落荒而逃。
秦若白這才帶著夫君兒子上前,對著大祭司府遞出帖子和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