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手中的枯枝一指:“你,出列。”
眾人默默退後一步,這鼻子有點可怕。
剛剛被甩出去的那個男人也沒有出聲,而是一臉節哀順變的看著高瘦男子。
高瘦男子咬了咬牙,大義凜然的就要上前,忽然一聲叮鈴響動,他面色頓時鬆懈,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秦若白眼風一瞥:“......小師父!”
靜宜揹著鳳首箜篌款步走來,一點也不像是剛剛解手的人,身姿極為優雅動人。
看到秦若白也是詫異得緊:“若白,你怎麼會在這裡?”然後看了看呈現對峙的雙方,那雙明媚的眸子狠狠的在其他人身上剮過去。
秦若白一聲氣勢都收斂了起來,與剛剛蘇文欽一般無二,乖巧無比的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師父。
“小師父當初一別,這次相見倒是更加好看了幾分。”
蘇文欽眼觀鼻,鼻觀心,將那蔓延的笑意硬生生給逼了下去,看到自家師父這樣...狗腿,他可以笑一整年。
靜宜直接拉過秦若白,捏了捏她的臉頰,欣慰道:“看到你的皮又厚實了不少,我就放心了。”
秦若白笑了笑,素手盈盈的指向剛剛那群人:“剛剛你的那些人,欺負你徒孫來著。”說著還把蘇文欽從身後拉出來,指著蘇文欽臉上告狀,“您瞧瞧,這都要破相了。”
高瘦男子頓時悲憤的轉頭,對自己有可能的結局都不忍直視了。
靜宜在目露無辜的蘇文欽臉上戳了一下,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著還成,就是長得不大好看。”
許久不見,靜宜倒是對秦若白更加親近了,要說她去往西榮國那邊,最想念的就是秦若白這個孩子,一想到這孩子對她說酒館一直都會等她回來,靜宜心裡頭就熱乎乎的。
蘇文欽被人嫌棄了也不以為意,像個小學究一樣拱手一禮:“師祖。”
模樣乖巧可愛,這一點倒是不耐煩男性生物的靜宜柔和了臉色:“嗯,乖。”
高瘦的男子已經不抱希望了,當即上前請罪,雙手高舉手中的刀鋒,頭垂得死低死低的:“姑奶奶,是我的錯。”
竟是分毫都不解釋,秦若白覺得有些詫異,不過卻擺了擺手:“我也就是那麼一說,道歉完了就行,反正他早就想禍害自己的臉了。”
蘇文欽有一陣子非常喜歡刀疤臉,猶豫的問她能不能給自己一刀子,她那會差點拎起凳子捶他一頓,讓他體會一下鼻青臉腫的帥氣。
高瘦男子默默鬆了一口氣,秦若白這話一出,靜宜也就懶得計較,這些又不是她的手下,這次不過是幫人採藥而已。
誰讓她毒術一絕,對於這地帶來去自如,讓這群人退散開來,靜宜拉著秦若白聊了好一會。
發現秦若白總是不自覺的觀察那些人,便有些趣味的問:“看了這麼久,看出什麼名堂了?”
秦若白也不在意小師父調侃的語氣:“那些是遼國的人,師父這是與遼國新帝達成了什麼約定嗎?”
靜宜發現自己這唯一的徒弟,似乎越來越精明瞭許多,聞言也不否認:“祁連寒風答應替我解決西榮國國主,他有人蟄伏在西榮國皇宮。”
秦若白聽了之後,臉色也沒什麼變化,即便這裡是天和境內,遼國的人出現在這裡有多不合理。
“師父記得留一手才好,莫要過於相信祁連寒風這人,他能夠忍下那麼久才突然發難,一出手就害死他父親,如今能夠站起來,卻又無人知道他腿腳還未完全好。”
由此可見,此人不管是耐性還是計謀,都極為恐怖,堪稱老謀深算。
靜宜對於秦若白這些話也沒有異意:“這點你說的倒是沒錯,不過你也無需擔心我,針對這件事我與對方有協商過,他要的東西只有我適合過來找,醫仙谷可不是誰敢進去的。”
提及醫仙谷這件事,秦若白便也說了自己與醫仙谷之間的關聯,免得醫仙谷到時候被人亂翻,弄壞了裡頭的東西。
靜宜唇邊帶笑,目光瀲灩:“你儘管放心,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而那些人本就進不去,也弄壞不了裡頭的東西。
“對了,小師父你可有看到我師父三娘?”秦若白很好奇,如果三娘沒有和小師父一起的話,她又會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三娘本就喜歡到處跑,你無需過於擔心她,想回去了她自然會回去。”靜宜並沒有在意三孃的事情,她對此人瞭解甚多。
與玉貴妃完全不同,三娘是個眼界寬廣之人,常年在外奔波,肯定不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