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這人,應當就是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走的那位南蠻而來的姑娘。
可越是清楚身後的這人是誰,秦若白就越發的心累,她今天耗費的體力過多,這會兒就想在大大的床榻之上滾兩下,然後好好的睡上一覺。
“姑娘,你要想對我做些什麼都可以,就求你別往我的浴桶裡扔蟲子。”其實這就是有恃無恐的一種說法,秦若白明確的知道對方不會對她做出什麼,才敢這樣享受著對方的揉捏。
秦若白如此輕鬆肆意,玉竹倒是來了好奇心:“秦小姐如何得知,我不會對你怎樣,要知道我可是看上你家未婚夫,就不怕我趁機弄死你。”
“你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我,而你們南蠻之人奉行重情重義,越是重情之人,越是不會輕易付出情誼,一見鍾情對於你們而言,倒是極為稀少。”
情之一字,傷人至深,想要保護自己,輕易不得付出那顆真心。
重情重義,可以說也是一種弱點,沒人會把自己的弱點,坦坦蕩蕩的放在別人的面前,畢竟,誰能保證他人不會隨意踐踏。
他們最先學習的必將就是勘透人心,說明南蠻之人非常的狡猾,藏得非常的深。
秦若白直接否定了,這姑娘喜歡上百里御的可能性,那麼這姑娘對百里御多加註意,很有可能是在觀察百里御。
人們除了對感興趣的人,會多加關注之外,還有就是對極為忌憚的人。
可在當時的情況下,畢竟百里御要顯眼的人多的是,這姑娘之所以會將目光放在百里御身上,很有可能是早就認識了百里御,並且極為忌憚他。
忌憚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敵人,一種是友軍。
而百里御很可能是這姑娘的友軍,定然百里御的某種行為出乎她的意料,這才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正好被秦若白揪住了。
不得不說,玉竹對於秦若白的分析還是極為的認可,他們南蠻居然對人心方面的普及,向來是比較明瞭,其實那些個不開竅的,也將這方面的知識,作為書面化的理解,明明白白的告知。
可以說,他們最先學習的便是揣摩人心。
“你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可有一點你可能沒料到,我確實是對百里御很感興趣,想來你應當也是知道的,像他那樣的人不也不會輕易的交託一顆真心,這一點倒是與我們南蠻之人極為相像。”
玉竹收回了給秦若白捏揉肩膀的手,自顧自的來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說這話的時候透著認真,聽著倒不像是作假。
秦若白清冷的笑了笑,大剌剌的跨出浴桶,細緻的擦拭身體上不斷往下滑落的水珠,用衣物裹住姣好曼妙的身體,將溼漉漉的頭髮隨意散著。
來到了桌前,上好綢緞製成的睡衣在她坐下時,衣襬分散著滑開,露出白皙的長腿,明明應當很不雅的狀況,在她身上倒是極為的勾引人。
“你喜歡他,那又如何。”
百里御又不一定會喜歡這女人,如今別人上前來炫耀,也不過是單方面的一種告知,秦若白並不當一回事。
“你會如此迅速的發現我在注意別人,那麼你肯定也是在注意我。”玉竹玩著茶盤上的水,芊芊玉指點著水珠,在茶桌子上寫寫畫畫,然後又塗塗改改。
秦若白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那不是很正常的嗎?畢竟你也是我們的敵人。”
玉竹饒有興趣的斜睨著秦若白:“知道什麼是曖昧嗎?曖昧就是隱隱約約,捉摸不透,始終不會說破的一種感覺。”
秦若白加碳燒水的動作立馬頓住,幾乎是一瞬,她便懂了對方的意思,以她的性子,便是看見了其他人行為舉止有異常,也不會去多事的點破,只會安分的做個旁觀者。
可那會兒她可以說是,故意將玉竹的那種心思放到了明面上來,可許多事情放到了明面上來,便失去了原本的味道,甚至有可能會引來百里御對玉竹的反感。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想來你也是沒有你說的那般瀟灑,更加有可能你極為看不順眼我的對楚王的多加關注。”
玉竹抓住了對方的小辮子,挖掘了秦若白心底的那個秘密,便忍不住得意洋洋,畢竟見到秦若白這人以來,她看起來好像都是刀槍不入,言語之上盡出風頭,總是能把別人堆得啞口無言,可看著她驟然沉默的模樣,就覺得成就感滿滿。
秦若白像是自嘲一般:“那又有什麼用,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說話的停頓,便是道出了她心中的痠痛,自作多情四個字,便是對她最大的諷刺,也是屬於她的悲哀。
她的感情似乎一直都是極為的卑賤,太過容易被他人得到,以至於不會有人珍惜,前世造就了一個秦若紫,今生得來的便是百里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