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以硬功夫進入先天境界的第一人,松陽道長有絕對性的危險性,而他當初進入先天境界的時候,還不足四十歲,如今明明是六十,卻還像個三十多歲的小夥子。
這完全有駁於正常的生長規律,便是他人問起,他只說是他們道家的養生習慣使然,保養得當,別人羨慕不起。
即便此刻,他笑眯眯的,也不見眼角有絲毫皺紋,面板光潔,並不是時下男子那般白皙細嫩,而是黑的很亮眼,笑起來的時候一嘴的大白牙,陰森森的露在外頭,讓人覺得像是猛虎齜牙。
反正,就不是個老人,該有的模樣。
“松陽,你不是還說過祁王將會是九五之尊之命嗎?”
安公公語不驚人死不休,竟是將松陽道長曾經的批命直接公之於眾。
松陽卻是目露諷刺的搖了搖頭:“沒想到安統領也有捉襟見肘,破罐子破摔的時候,我當初不過是說祁王身負紫氣東來,可也說過變數將之,莫要顧此失彼。”
結果這些人愣是忽略了後頭那句話,直接牢牢記住了前頭那句話,以為百里珏必將終成正果,卻不知變數總是悄然而至,到了緊要關頭的時候,再給人致命一擊。
話不投機半句多,松陽道長讓開自己位置。
隨著他走來,他身後的人也展露到了人前,正是百里珏的母妃,先皇的玉貴妃。
當貌美的女人,到了一定年紀的時候,除去一身繁複的裝飾,也不過是一個正常老去的人罷了。
但是,玉貴妃不同,她肌膚瑩潤光滑,卸去妝容之後,眉眼也不過是清淡了一分,但是那種嬌媚之色,卻是半分不減,一頭青絲披肩而下,隨著悠揚的風搖曳生姿。
未施粉黛卻更顯真國色,一雙赤足玲瓏白皙,宛若上好的玉石打造,美輪美奐,令男人心神馳往。
與此同時,殿內的花生忽然問:“若是王爺母妃被捕,你是否還會決定堅持此刻的行為?”
百里珏的臉色是瞬間就僵硬了下來,他眼若電光,迅速看向花生,豁然起身往外而去。
花生卻是沒有阻攔,任由其起身離去,而她則是對著面面相覷的大臣們發出邀請:“皇后早已準備一出好戲,不知眾位可有興趣一起?”
眾人默了一瞬,雖然知道外面一定很危險,但如果不出去的話,必將會錯過許多歷史性的一幕,八卦之心蠢蠢欲動。
於長青作為從來就不怕死的御史大夫,當下便毫不猶豫的往外而去,隨著他的動作,其他猶豫的人想也不想,緊隨而去。
出了殿內,他們才發現局勢開始一邊倒,先皇的玉貴妃一身端莊,也掩不了被帶著手銬腳銬的狼狽,而百里珏則是臉色青黑,難看至極。
“秦若白,你欺人太甚,要殺要剮隨你便,何必這般折辱我母妃,無論我怎麼樣,她也是父皇的妻子。”
百里珏目眥欲裂,盯著秦若白的眼神,似要將她的皮肉都剮下的兇狠,緊攥的拳頭,青筋暴起。
秦若白端著睥睨天下的凌然,完全不把百里珏放在眼裡,反倒是愜意的笑了:“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想必你應當早就有這樣的準備了不是嗎?你這樣憤怒,倒是讓我意外至極。”
說到此刻,還轉而對著大臣們詢問:“這樣的人值當你們恭迎他為皇?不過是一個貪心不足,狠心不夠,明明把持最好的棋勢,卻不知攻城略地。
哈,傻瓜罷了!”
便是此刻這般錯綜複雜的形勢,秦若白依舊是縱橫捭闔,應付得當,也許有過不確定能夠成功的念頭,但她這早就有了頑抗到底的信念倒是極為驚豔。
正是如此一個手段略微不夠光明的奇怪女子,眾人心中對百里珏的印象反而一降再降。
百里珏能夠說些什麼,兵敗如山倒,局勢已定,技不如人而已。總不能事到如今,才來埋怨自家母妃自作主張,害他不得不提前準備?
優勢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他的準備,差的就是率先弄死秦若白這一步沒能走好。
“本王投降,放了我母妃。”
百里珏很平靜,事已至此唯有認栽。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誰知道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秦若白素手一揮,細劍指向朝著玉貴妃走去的百里珏,對著他搖了搖頭:“我不會放了她,至少在皇上還未回來之前,都不會放了她,否則我如何保障你會乖乖趴著,不折騰么蛾子?”
真當她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