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知禮的少年郎,秦若白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又想起剛剛這少年氣得頭頂快要冒煙的模樣,便忍不住想笑。
“有緣自然會再見。”秦若白並未得寸進尺,而是打算攜貓離去,走之前還將大胖推到蘇文欽那小小少年面前,將大胖的下巴托起,手指指了指:“看見沒,這是貓,不是狗,孤陋寡聞。”
小少年蘇文欽被這突然湊到了近前的毛茸茸給嚇了一跳,驚得退了一步:“您說是貓就是貓。”
便是蘇文鏡也驚了,這大貓存在感太低,以至於他們一大群的人竟然都沒發現,而大胖身上的溼意,明顯甩了許久的毛,個子又這麼大,本該是容易吸引人的。
個頭大,動作大,偏偏還違反常理,存在感低。
秦若白笑了笑:“放心,它不吃人肉。”
而大胖則是鄙視的瞅了一眼跳得老遠的蘇文欽。
蘇文欽感覺自己被一隻貓鄙視了,但是揉了揉眼睛,卻又發現不過是一隻懶洋洋的貓,不愛理會陌生人罷了。
這會兒秦若白從未想過,她與小小少年會這麼有緣,那天她並未進城,而是被大胖帶著去它剛剛發現的新奇地方。
等她從別有洞天的山澗中出來之後,一人一貓都變得黑漆漆的,辨別不出原來的模樣,其實她去的地方並不算稀奇,她曾經在荼靡山中其實感受過同樣的氣息。
不過這裡並沒有那種齁甜的果子,委實有點可惜,不過讓她在一間屋子裡頭找到了一個髮簪,模樣倒是蠻好看,幽幽的藍色妖姬一般的寶石綴在上頭,並不是絕對的純淨,裡頭似乎有星光閃耀。
本來並不想要的,但是等她放進去之後,大胖又把東西給帶出來了,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拿的,一隻貓也愛美?
真是一個調皮的小貓精,竟然學會了偷東西。
沒法子,不想再經歷一次鑽入口的那種銷魂,蹭得一身黑什麼的,想都不用想。
於是東西就被她收起來了,放在她袖口內藏摺扇的袋子裡,以便以後回來了,再打算進去的時候,就把東西塞回去。
等她和大胖收拾好自己之後,才終於往俊陽城內而去,她這次出來之後,特意問了酒樓的小二哥,那群年紀不大的少年們是什麼時候回到俊陽城的。
“你是說那幾個世家公子呀!大概五天以前回來的吧,不過你是來找親戚的嗎?最好不要去蘇家。”
秦若白詫異,她明明已經進入那個地方歷經了十天左右,外頭才過了五天左右?這時差看來不是她的錯覺,簡直神異至極。
可是付眀蕊卻告訴她,荼靡山那會他們與那個奇怪的怪物勇鬥一番之後,並未發現任何不妥,而那個開啟的隔牆之內,不過是放著許多壞了的丹藥,以及一個放著伏魔杖的棺材,因是涉及鬼神之物,他們沒敢拿。
秦若白心裡頭有了計較,打算以後去荼靡山那裡看看,這邊卻是難掩好奇的問:“為何不能去蘇家,可是出了什麼事?”
小二哥為難,秦若白在他面前放了一個金葉子,人家好心提醒,也許只是為了賺錢,但是至少對她而言,這是免除了許多麻煩事。
店小二伸手按住金葉子,那雙靈動的眼珠子對著四下轉了一圈,發現沒人發現,這才收了起來,討好的笑了笑:“客官真大方,那蘇家確實是出了事,一夜之間被滅了門,你說是不是大事!”
“滅門!”秦若白眉頭一皺,“怎麼這般突然?”
“應當是得罪了人,蘇家父母早年就過世了,一直是蘇家老大在撐著家業,兩個弟弟那會還只是個嗷嗷待哺的奶娃子,那會兒蘇家老大才不過十三歲,硬是將蘇家生意越做越大,這不就容易得罪人了唄。”
小二撇撇嘴,他不過是說的委婉,與其說得罪了人,倒不如說是,那叫啥?對了,侵犯了他人的利益。
之前聽某位客官是這麼說的,莫名有點小心虛,這位客官真有錢,一出手就是一片金葉子,害他拿得都有點過意不去,為了給家裡添些東西,這金葉子是一點都不想還。
“您還想知道啥?我其實還知道好些訊息。”小二摸了摸鼻子,又心虛了,也不知道為啥,面對這位客官的時候總是心虛,覺得對方非常不一般。
秦若白擺擺手:“不用了,你去忙吧!”
小二哥一步三回頭,生怕對方有事叫自己,自己卻沒能及時過來,最終確定這客官是真的把金葉子給他了,頓時高興得都想跳起來了。
“竟是全部死了?”
秦若白想起那日看見的兩位少年,頗有點可惜,她最喜歡懂事有禮貌的孩子,雖然她如今也不過才將要十八,可內心卻滄桑得緊。
難得遇到一個路痴迷糊的小孩,忍不住就想帶回家給百里御瞧瞧,告訴對方時間真的有這種找不到路的人。
這種奇特的分享心理,秦若白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是蘇文欽是真的很可愛,尤其是他對著大胖問“這是狗?”的模樣,微微瞪大的眼睛,圓圓和貓一樣可愛。
此間少年,美好如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