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臉色霎時黑了下來,陰沉的想著,到底要不要殺人滅口來得乾淨。
見她臉色說變就變,百里珏終於真切的感受到張夢瑤說的,女人有時候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們男人以為我們在乎的東西。
“開個玩笑,何必這麼認真啊,弟妹!”百里珏覺得自己要是不說這句話,也許會不明不白的被套麻袋敲悶棍。
秦若白臉色漸漸緩和,但是聽著那個弟妹卻極為刺耳,面色涼涼的睨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自己有點褶皺的袖子,嚴肅的糾正:“祁王此舉僭越了,理應喚本宮為皇后...娘娘。”
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這皇后娘娘至今都還沒能聽習慣,更別提說習慣了。
見百里珏沒有要鬧翻天的想法,她也懶得理會他了,提步就走,隨意的揮了揮手,一身鳳袍被她穿出了瀟灑不羈的味道。
明明是風一樣的女子,卻始終停留在這一方天地,只為心裡的那個人而守候。
這個時候,百里珏還以為,自己會如願到達封地,然後帶著妻兒過著安然的日子,待孩子成長期間,也許還可以親自教導,享受享受天倫之樂。
一直到深秋結束,初冬剛剛過去,迎來了雪季,西北安定之後,百里御才終於班師回朝。
回來那天,整個京城都隨之歡呼,百里御沒有接受萬民敬仰的過程,而是提前回到宮中,這讓年紀一大把的秦築,帶著一個個精神奕奕的年輕小夥子們,迎接了京城妹紙們的熱情歡呼,感受被扔香包手帕的甜蜜負擔。
這一次的論功行賞,可以說是水分最少的一次,能夠被提上來的都是有真材實料,而百里御也收穫了一波得之不易的死忠黨。
那天秦若白和大胖家的兒子一起坐在宮殿屋頂上,自從這一家子被送到了宮裡之後,秦若白平靜的生活多了許多歡樂。
“皇后呢?”
“皇后......在屋頂上。”
聽到有人找自己,秦若白悠閒低頭,慢悠悠的瞅了過去,而那人似乎沒想到她會到屋頂上,有一瞬的發愣,然後同一瞬抬頭望向她。
嗯?好黑的猴子。
猴子身穿老舊斑駁的盔甲,齜牙一笑,一口牙齒白的像松陽道長,他說:“若白,我回來了。”
認出這是自家的猴子之後,秦若白迫不及待的直接往下撲了過去,被眼睛晶亮的百里御一把接住之後,便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本以為自己不想他,可現在倒是覺得很想很想,想的都要哭了。
“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好讓我去接你。”秦若白語氣嬌嬌,儼然是個小女兒之態。
百里御抱著人往殿內而去,聞言便特老實的回答:“想你了,才去了西北沒多久就在想你。”
秦若白一顆心忽然就軟的一塌糊塗,被放下之後,便伸手解他這身厚重的盔甲,而他任由她為他忙上忙下,目光始終隨著她而動,側耳聽著她訴說他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聽到逼宮的時候,他正半眯著眼由著她替自己擦拭面頰,順便來一句:“這般不知好歹的就該五馬分屍。”
待她安排的熱水已經放好了之後,兩人自然而然的轉道浴池,秦若白換了一身麻利的衣物,替某人搓背捏肩。
嗅著熟悉的氣息,兩人之後也不知是怎麼糾纏在一起的,過程不重要,兩人閒適的依靠在一側泡澡。
就著未結束的話題聊下去,提到差點掀翻天的百里珏,竟然是他親兄弟的時候,百里御無語了。
“這會不會太過潦草了,要不要滴血認親什麼的?”
以前倒是非常不屑滴血認親這種無稽之談,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怎麼就那麼無法相信呢?
兄弟拿來幹啥,能吃嗎?
對了,這位兄弟還差點害他妻子受罪,百里御很難對其有好感,即便以前兩人小時候還是有過塑膠兄弟情的。
百里御滿滿的嫌棄之情溢於言表:“這個親必須得認嗎?”
秦若白白了他一眼,眉尾攜著不經意的媚態,甚是嬌柔可人:“別裝模作樣了,你應當是對他有著不同的對待,否則不至於沒有直接對他下手,而是等他率先背叛。”
對待一些人,唯獨對方變成加害者之後,才好動手解決,否則寧願拖著,也不願意就這麼囫圇解決了。
百里御被說破也不覺得有什麼,反倒是雅痞一笑,摟過秦若白輕輕咬上一小口:“可他如何能夠與你相比,你才是與我共患難之人,而他還差一點害我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