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似乎又恢復了一點,從完全的模糊,到現在這種距離被拉進了一些的清晰,區別非常的大,非常容易就可以辨別出這種變化。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看人的時候,眼睛深處泛起暗暗的金色,也許是黑色的眼球有了掩護,那暗暗的金色幾近於無,看起來有些非人。
好在遠處的二人並未注意到這樣的細節,秦若白這才沒有暴露了這點不同。
“那麼死了的到底是算誰的頭上?”秦若白語調明顯降低了溫度,看起來和白天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有了完全不同的反差。
誰還沒點小脾氣呢,秦若白就是起床氣的代表人。
有些人的戾氣存在於最為深切的心底,不會在平日時表現出這種惹人厭的情緒。
比起一開始重生那會,她變化很大,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會消失,而是潛藏的更加深了,接近讓人難以覺察地步。
秦若白的不耐煩特別明顯,盧謙安靜了一會,回答道:“那就算我的吧!”
秦若白頷首,一臉你們可以滾了的高冷,盧謙汗顏的對著卓雲點頭示意,卓雲同樣冷冰冰的一道兒往遠處走去,背影有著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淡定,很是瀟灑淡然,與其性格完全不同。
這讓秦若白一度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卓雲這人理應是個笑容如風,行事雷厲風行,性格可進可退,是個有勇有謀的明朗之人。
與盧謙所言的那樣,沒多久就有人悄聲前來,大半夜還來打擾人好眠,是一件非常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
這人要是直接拉著馬車就走,秦若白也不打算做些什麼,然而他是掀開馬車簾子,伸手就打算抓向秦若白,秦若白當即就火大了。
一腳將人踹下馬車,木枝指著來人,語氣透著浸透的冷:“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滾。”
顯然綠水門的弟子,覺得自己能夠幹翻秦若白,只當自己剛剛是沒有防備,才會被踢了個正著。
他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當回事道:“小娘子莫要這麼兇,不過是讓你和我走一趟罷了,不拿你怎麼樣。”
秦若白二話不說,手下木枝直指對方脖頸動脈之處,身形如鬼魅一般隨影隨行。
好在前來的劍客身法同樣機敏,腳下迅速拉開與秦若白的距離,本以為這樣可以逃過一劫,卻見面前的人突然消失。
一瞬間似乎想到什麼,瞳孔猛然瞪大,脖子間出現一隻素白的手,驟然掐住對方,她笑意盈盈:“盧謙說了,殺了人算他的。”
遠處的卓雲似有所感,收身往這邊飛躍而來:“秦姑娘,手下留人。”
秦若白收斂了笑意,面無表情的對著卓雲的方向,扭斷了手中之人的脖子,絲毫沒有給對方面子的意思。
後來而上的盧謙,看著如同破布一般的屍體被秦若白隨手推開,臉上的笑容幾乎僵在了臉上,突然不知做什麼表情才好。
“秦姑娘,這都喊手下留人了,你怎麼還這般無情。”盧謙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語氣之中略帶指責。
秦若白嗤笑:“不是你說的,殺了人算你的嗎?這是承擔不起了?那你就別誇下海口,扯什麼大話。”
盧謙臉色一度變得一言難盡,總覺得這女子是早就給他挖坑了。
“覺得我惡毒?我可是給了他兩條路選擇:要麼滾,要麼死。這可是他自己要留下來的,沒那本事,打腫臉充什麼胖子!”秦若白慢步走向馬車,這個過程中,隨手一抬火焰忽起,往後一拋遇人即燃。
這下不止是卓雲和盧謙臉色肉眼可見的變黑了,林子裡暗中觀察的眾人那是絲毫沒有停留的撒腿就走。
眾人:敲裡嗎啊!這分明是先天高手,這哪裡是他們這些菜鳥可以輕易搶奪的貨品,走啦走啦,好好活著多好啊。
卓雲語氣氣惱,沒了冷淡:“秦姑娘既然自己如此了得,為何還需要擺脫我等這些小嘍囉送你。”
秦若白不耐煩:“一開始我就說過了,到時候死人了算誰的,就是生死狀也是雙方一起簽署的,你這是打算毀約?”
說到最後,秦若白的語氣已經透出“你敢毀約,我就敢弄死你”的沉靜,卓雲還想說些什麼,盧謙卻拉住了他搖了搖頭。
“秦姑娘莫要生氣,他不過是第一次看到同門弟子死在面前有點不適,這才有失妥當。”盧謙這可是大實話,卓雲的性子就是這樣,兄友弟恭的家族出來,自然受不了掙來搶去的模式,竟是從來沒有殺過同門之人。
這種行為也讓他的交友情況保持著一個穩定性,叫其他人都不敢小瞧他的本事,又莫名服從他這種大度的態度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