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騙人的!
下手真夠狠,敲暈不說,還不幫忙扶一把,害他後腦勺磕地上,整個腦殼子裡頭都翻騰不已,又疼又暈又想吐。
攔截那人囧了一下,轉身往主帳內叫人去了,這不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麼,對於身處營地,自家兄弟被外來者敲暈的機率微乎其微,那女人看似平平,很難想象她竟有這般了得的能力。
大半夜被人吵醒,祁連寒月臉色不是很好:“到底何事如此喧譁!”
等聽完下人的彙報,祁連寒月一身單衣端坐塌前,閉上眼單手捂著額頭,眉心突突的痠疼。
對此祁連寒月久久不能言語,糟心的感覺讓他有些無從下手,第一次覺得有種頹敗之感,他向來強勢霸道,可秦若白的離開無不說明,他絲毫機會都沒有了。
理智上他應該就此放手,可片刻之後:“她應該走不了多遠,派人把她找回來,記住別傷了她。”
影子沉默了一小會,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還有什麼疑問嗎?”祁連寒月語氣隱隱帶著不耐煩,就差原地爆炸了。
影子遲疑了一瞬,還是挺了挺胸膛,斟酌著發言:“其實楚王妃的武功比想象中要來得厲害,若是找到人估摸著不用些手段是帶不回來的。”
所以不能傷及對方這樣的規定,委實有些為難人了,到時候重重顧慮很有可能空手而歸,如此肯定也要受到主人嫌棄。
還不如一開始便說清楚,真要是按照主人的要求出去,難免空蕩蕩的回來。
祁連寒月:“……”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才好,為什麼他要考慮這麼多,他不是發號司令的主將嗎?
影子也很為難,有些事很有必要說在前頭,那些死在主人憤怒之下的影子,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祁連寒月睨了他一眼,最後無奈嘆息:“算了,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回來吧。”
其實已經有點心灰意冷了,也許他的喜歡很荒唐,可真切的感覺影響的是他的決心,若只是獵奇心理,他估摸著不會這麼在乎。
畢竟讓一個泰山壓頂依舊涼著一張臉的男人糾結,本就是一個極為稀有現象,更何況他還是對一個已婚婦人有了好感,這一點本就是突破了他原有的一些界限。
已經超出了好奇心萌動的地步,化為了佔有慾。
等影子離開之後,祁連寒月靠在床頭,眉頭緊揪,說不出的陰沉,也許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他這會竟是有自己出去找的衝動。
————
這邊秦若白越過一片林子,要說路途哪裡比較熟悉,自然是荼靡山的方向最為熟悉,她當時就是從那邊來的。
最為主要的是大胖認得路,完全可以把她帶回去,到時候根據荼靡山的山形辨認方向,如此也來得準確一些。
參照物必須熟悉又很大,她能夠想到的也就是荼靡山了,其他都是虛的,唯有這一項最為妥當適合。
秦若白一路跟著林子中等候的大胖,朝著那個方向奔騰而去,幾乎是足下一點,人就已經飛躍出好遠了。
“也不知道你到底靠不靠譜,可別帶來帶去又把我帶回來了。”
大胖似乎有些不滿的嗷了一聲,秦若白對於大胖這幅“人精”的模樣已經完全接受了,甚至從它的不滿中聽出了鄙夷的意味。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忽然她臉色整了整,鼻尖嗅到一股花香,荼靡山雖然發生了坍塌,可漫山遍野的荼靡花還是沒有受到阻礙,任舊在這春末時節燦爛的綻放了。
如今想來,這漫山遍野的荼靡花,其實早就說明了清一道道門門主所葬之地確實是這裡,荼靡花也叫佛見笑,意預消逝,也許一開始沒有這佛見笑,可菩提鏡那位李姓的亡國太子,也就是清一道道門的最後一個門主,聽說她其實一開始修習的是禪道。
菩提鏡雖然不在了,可這位李太子依舊在懷念著自己的故鄉,即便是死了也要在自己墳頭上種滿佛見笑。
這要是放在普通的地方,可以說是很佛系的一種行為,可種在自己墳頭上,怎麼就有種張揚放肆的桀驁之感。
一副“老子留在這裡,來呀,造作呀”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