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秦若白其實並不想見到百里御,主要是她的心境變得太過無所畏懼,行事風格必然會出現許多不拘小節的習慣,容易引起常人的不適。
好不容易拐得百里御對她用心,她可不想就此破壞自己在對方心中的美好形象,怎麼樣也得讓她迴歸正常人的行為習慣之後,那樣才好見面。
營帳內,祁連寒月端坐其中,聽著下屬的議論最新訊息。
“天和楚王即將接替秦築與我們對戰,還有常瑾侯之子攜半枚虎符,同樣有號令將士的權力。”
“二者之間權力相當,常瑾侯之子看似更勝一籌,可到底只是個世子,若是他犯錯必然罪責更加嚴重,楚王第一次率領將士,到時候必然也是隻許贏不許輸的局面。”
“我等只需直接破壞那兩人之間的關係,讓他們狗咬狗最為合適。”
“說得輕巧,誰去執行這樣的任務?真當離間計是地裡的大白菜,說摘就摘?”
“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妙不可言的計策。”
“這……”
早在聽聞百里御將會到來的時候,祁連寒月雙眸之中就已經寒光熠熠。
討論了許久,說也說服不了誰,祁連寒月這才淡淡開口:“人沒多久就要到了,到底怎麼對付,明日拿出個章程來,總不能真拿一個女人到戰場上行逼迫之事。”
其實祁連寒月看到秦若白,也不過是藉著她引來百里御,以及那些百里御會重新帶來的一波人馬,從而削弱天和京城內的強悍護衛,不可能真的拉著秦若白到戰場去行那脅迫人的事情。
眾位將領紛紛應和,不過一會人就盡數順從的退下,其實大家都明白,今天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畢竟訊息才剛剛傳遞過來,短時間內怎麼可能商議出一個章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不知為何,等眾人盡數走了之後,祁連寒月卻有點想要將百里御即將到來的訊息告訴秦若白,看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春日裡的夜間還是有點涼,除了營地外的篝火,還有許多巡邏計程車兵,秦若白起身穿上祁連寒月特意讓人尋來的衣裳,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穿著倒是舒適。
掀開營帳的簾子,因為開了感知,所以她其實是知道外頭有人,不過她依舊穩得一批,即便她此刻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了。
祁連寒月察覺有動靜,便抬眼望了過去,見是秦若白出來了,突然生出一種被人發現的窘迫,好在秦若白蒙著黑布什麼也看不見,躊躇一下,才詢問:“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嗎?”
秦若白納悶,祁連寒月怎麼會問這麼明顯的問題,不過還是很識相的回答:“我向來晚睡,可能眼睛不需要看,便沒有多少疲憊感,精神也就充足了許多。”
咳~解釋的有點多,其實不過是掩飾小半夜跑出來的真正目的,突如其來的心虛,讓秦若白稍稍扭捏了一下。
祁連寒月嗯了一聲,然後就開始了長久的沉默,秦若白因對方阻礙了去路,只能站在原地跟著發愣。
本想問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可又覺得這樣不符合她的性格,過於主動顯得突兀,整個氣氛也就隨之沉寂了下來。
“楚王已經出發了,估摸著也快到了。”
算算時間,訊息估計也就早上幾天傳來,無論哪個國家行軍速度都不會慢,估摸著也就這兩三天到達邊境了。
祁連寒月不說覺得如鯁在喉,說了又心頭躁動不上不下,與他向來冷靜的態度極為不同,抱著讓他自己都厭煩的期待,蠢兮兮的來到秦若白麵前告知一切,他到底在渴求著什麼?
秦若白:“哦……”
嗯?怎麼還不走,不是特意過來說狠話,警告她一番嗎?
祁連寒月見她一副冷淡的態度,說不清是鬆一口氣,還是未盡其意的惆悵,總覺得秦若白不該這麼淡定,又不希望她不淡定。
“還有事嗎?”
秦若白覺得今天的祁連寒月非常奇怪,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的事情做不完,可隨著時日的增加,祁連寒月就像是玩膩了壓迫,終於減輕她的負擔,讓她整天都空閒了下來。
吞吞吐吐的該不是拜倒在她的大裙襬之下,打算向她告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