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百里御沒有去摻一腳,無論是他父皇真正看好的百里珏,還是皇后之子百里遙,都不是他可以輕易去動搖的,還容易惹得一身腥臊。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好些人議論這些事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會轉移口風,對準百里御,說起來的時還一副心有忌諱的降低音量,弄得暗戳戳的,好像這才是真相。
然而即便話題不斷樣百里御身上扯去,可還是被另一個風向給拉走了,那就是越王的王妃又要掛了,難不成真的是皇家的人命太硬?
由此可見,秦若白這位小姐真是虎父無犬女,命夠硬!扛得住皇家之威儀,命中估計染上了她親爹的煞氣,這才能好好的抗住。
秦若白:“……”臥槽,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成了命中帶煞的母老虎了?
於是,在百里御問她要不要一起出門的時候,秦若白拒絕了,寧願窩在家裡烤火爐,看看書,也不想冰天雪地裡頭亂溜達。
酥糖目露懷疑:“小姐,其實你是怕冷才不出門的吧?”
秦若白頓了頓,幽幽的從書海中抬起了頭:“糖糖,你要記得,我是你小姐,不要總是揭你小姐掩蓋的事實。”
酥糖靦腆一笑:“我就問著玩,您還不曾在王府裡逛逛呢,要不要出去走走?”
花生提醒:“不該再繼續喚小姐,要改成王妃。”
“我這喚習慣,一時半會容易弄岔。”酥糖解釋時發現花生眉頭一豎,立馬又很有臉色的改口:“我這次記住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這丫頭也就在花生面前格外慫,在外頭可沒見她低過頭,秦若白暗笑,心裡把酥糖剛剛的提議直接過濾,這麼冷的天誰還逛園子哦!
花生滿意的窩回炭盆邊上烤栗子,沒事就啃兩個,配著茶水,吃著各類零嘴,簡直閒的不得了。
芝麻則是一直安安靜靜的窩在一旁做衣裳,有些東西不適合讓繡房的人動手,自然就交託給芝麻這個心靈手巧的婢女了。
這時候有婢女進來送茶水,來人腳步輕盈,身上暗暗生香,秦若白執著書本抬眼不經意一瞥,眉頭一攏,篤定道:“你不是我院內的人。”
花生起身,隨手撩開裙襬,甩腿一腳踢起一把凳子。
嘭!的一聲巨響。
凳子被那位婢女一掌拍碎,可見此人來這裡必然不是端茶倒水這麼簡單,碎裂的木凳材料散落開來,秦若白起身拉著目瞪口呆的芝麻和酥糖後撤。
那女子抬頭看過來時,秦若白也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一雙眼睛機靈狡黠,五官小巧,唇形極為可人,一張臉也就成年男人巴掌大,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秀氣靈動,身著桃粉色的衣裙,裙襬上珍珠點綴,明明是冬天,穿得卻蠻輕薄。
“原來也不怎麼樣嘛!一直不知百里御怎麼就非要娶了你,原來真的只是為了西北兵權罷了,長得真是普通至極。”段嫣然將肩頭散亂的頭髮,利落的往肩後一撇,美眸幽光流轉,上下打量秦若白,說話的時候嘴唇輕嗤表示不屑。
本該機靈可愛,卻硬生生作成了刁蠻任性的模樣。
秦若白麵色淡淡:“我本以為是百里御藏起來的哪個姬妾,看你這資質品性,也確定了應該不是,若真是,呵~我待他回來必要取笑一下他的眼光,可真不怎樣。”
一邊說著往前走了幾步,視線還上下瞥了個囫圇,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段嫣然自小在江湖中長大,一張嘴本來就極為厲害,平日更是有許多人追捧著,心高氣傲的很,此刻被如此不客氣的對待,立馬就炸毛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應該是本王妃問你什麼意思,哪來的阿貓阿狗,隨隨便便就可以往我院子裡頭鑽,看來王府規矩有待重新審視,一個不知名的女子都敢在本王妃面前自稱‘我’!”秦若白眼中鄙夷之色毫不掩飾,將門的凌然傲氣彰顯得極為張揚,莫大威嚴隱隱若現。
段嫣然氣急了,從來沒人敢這般罵她,她恨恨的伸手指著秦若白:“你給我等著!”
“讓你走了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我秦若白好欺負的不成,今日是得讓我等,我等誰能來救你!”秦若白不知何時已經手執滿弓,直指對面那種氣得臉色泛紅暈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