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白看得很清楚,百里珏顯然是看到了坐在輪椅上最為招搖顯眼的司徒蘭芳,看來司徒蘭芳今日的任務是成功了,無論是玉貴妃還是百里珏,顯然都被她膈應到了。
等到男女隔開之後,玉貴妃未免眾人在她面前過於拘謹反而不美,便率先離場。
秦若白動了動筷,就推著司徒蘭芳來到待客的庭院休息,有些不贊同道:“你這可是把他們得罪狠了些。”
司徒蘭芳不屑:“不是早就得罪了麼,從退婚開始就註定了各自的位置,未免他們今日太過得意舒心,父親這才讓我過來的。”
想來也是,否則太尉怎麼捨得自家閨女,讓別人像看猴子一樣的盯著,秦若白對於這父女的性格也算有幾分瞭解,可以說是真囂張了。
然後又恍然大悟,她就說自己怎麼會和司徒蘭芳做朋友,原來兩者之間還是有很多共同點的嘛!
二人聊了好一會,看了看夜色,覺得也該退場了,秦若白推著司徒蘭芳,打算讓侍衛長去給百里御捎個信,然後目送青芷推著司徒蘭芳率先離去。
自己和花生在門口等著百里御出來,沒過一會,天空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小雪,本就還結有霜的枝丫被雪花重新覆蓋,百里御披著大氅從裡頭出來。
“剛剛有點事,可是等急了?”百里御替秦若白攏了攏斗篷,溫聲詢問。
秦若白則是為他拍了拍肩頭的細霜:“還好,沒多長時候。”確實沒多久,看他那迅速的腳步,即便是有點事,也讓他速戰速決了。
百里御拉過秦若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暖了暖,一邊走一邊裹著秦若白的手,不贊同道:“雪水冰得很,小心凍著你,聽說你們女人不適合碰生冷的東西,你也該多注意一些。”
秦若白覺得成婚之後的百里御很是不同了些,整個人總算不是冷冰冰的石頭,竟然還懂得體貼人,轉變可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我又不是那種嬌柔的女子,沒什麼大礙。”秦若白下巴一抬,語氣傲嬌,好像她特別厲害,有點虎頭虎腦的樣子,可以說是幼稚得緊了。
“王爺,等等,出大事了,且慢走一步。”有藍衣僕人一邊追趕,一邊對著百里御大喊。
百里御和秦若白都是警醒之人,聞言立即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停下腳步之後,將目光落在跑的氣喘如牛的僕從身上,待他在近前停下後,冷著語氣不悅的問:“何事如此慌張,這裡是祁王府,你這裡有什麼事先找的不是你們家王爺,倒是來找我了,這是什麼個禮數。”
來人也絲毫都顧及不上什麼見鬼的禮數了,氣都還沒緩過來,就斷斷續續的稟告:“王爺出事了……新房有人死了,好像是新王妃。”
很好,內容很刺激。
百里御震驚了一下,隨即又想起了什麼:“那也輪不到我來處理,王兄不是也在府中麼?”
秦若白則是:臥槽,該不會是司徒蘭芳看不過眼,直接弄死了那對新人吧,這玩的有點大發哦,懵逼臉!
那奴才真是都快哭了:“還有個人人也死了,好像是越王妃,越王這會都要提刀殺人了,要不是侍衛攔著,我家王爺就……”最後實在說不下去,直接跪下可勁磕頭,“王爺您就快點去主事吧,沒個人拉著,真要出大事了。”
現在夫妻二人可真不是臥槽二字可以訴說衷腸,簡直是要人命哦,百里御也不好在拖沓下去,攜同秦若白,由那僕人帶著往目的地而去。
一路上百里御心裡頭就閃過,該不會是打算把這個鍋甩他頭上吧,現在好像就他一個人啥也沒事,要是說是他陷害的也蠻合理。
秦若白則是心下震動,這越王也太衰了吧!又死了一個王妃,想起那個樣貌青春又單純的祁連初雪,好像她各種手段都沒來得及使出來,就這麼簡單的成了犧牲品!!!
等到了主院新房內,百里御和秦若白立馬想把剛剛那個奴才拖出來亂棍打死,事情哪裡有他說的那麼誇張,誰都沒死好不。
不過場面也異常混亂,而事發中心的三人,也都是真切的受了傷,祁連初雪最為嚴重,胸口處血流得飛快,現在已經純粹是靠著剛剛取過來的人參吊著一口氣,人也早就陷入昏迷,世事不知,並且霸佔了新人的大床。
而那新娘子同樣昏迷,腦袋上腫了一大塊,這要是一不小心,很可能醒不過來,亦或是直接傻了,床被霸佔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躺在一個軟榻上。
百里珏反而最是安然,除去臉上那三道說不清的劃破印記,看起來就像是對女人過於粗暴,反招對方一爪子的那種,特別引人遐想,臉色陰沉,氣怒內斂。
越王則是猩紅著雙眼,站在祁連初雪的床邊,手裡握著一把帶血的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殺人兇手。